而有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在这样寂静的夜里,去窥探沉睡之人的心。
用他们所思所念去编织梦境,再悄无声息地溜进了他们的梦里,放下这些为他们量身定制的梦。
单季秋这一夜睡得极其不踏实,一整夜都梦着陆允,和他的那些胸肌腹肌。
梦里的陆允半赤着上身,整一个妖孽模样。
双手将她壁咚在墙上让她无所遁形,哪儿也逃不掉。
他笑的勾魂摄魄,低音炮震的她的心都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他问了她一整夜:“秋崽崽,你喜不喜欢我?”
单季秋腾地睁开双眼,卧室里一片漆黑,没有完全拉上的窗帘缝隙透着外面沉睡的昏暗光线。
她坐了起来,拿双手搓揉着脸。
窗外猛地灌入一阵风,将窗帘带了起来。
单季秋偏头,透过被风扬起的窗帘看向将醒未醒的寂寞天际,心中莫名生出一股被整个世界抛弃了的孤独。
脑海里是整夜梦境残留的碎片,那句“秋崽崽,你喜不喜欢我”成为她那时最辗转反侧的心事。
因为,梦,都是反的。
单季秋不知道在床上坐了多久,直到月光落下,东方的天际将要苏醒。她才木讷地转身看了眼床头柜上的锺,这会儿了居然还不但六点。
她睡肯定是睡不着了,於是慢腾腾又有些丧眉耷眼地下了床,趿着拖鞋去打开卧室的门。
客厅里,正准备出去的沈素约听到声响一转身,很是诧异的看着她爱睡懒觉的外孙女,随即便往阳台走了去。
她一边走一边疑惑道:“我去看看是不是太阳今天会打西边出来?我家这懒虫居然起这么早。”
单季秋挠挠眉毛,终是笑了起来。
早先在卧室里那种被全世界抛弃的孤独感,也在沈素约这个世界里得到了救赎。
“陪您晨练。”单季秋笑道。
“谑。”沈素约更是一脸的不可置信,走到单季秋面前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烧了?脑子不清醒?”
单季秋无语:“什么啊!”
沈素约:“你说说,你什么时候正儿八经地爬得起来跟我去晨练过?每次说好了叫你起床,你就只会跟我耍赖。”
事实确实也是如此。
单季秋这人吧喜欢睡懒觉,沈素约是平日里都是六点锺准时出门晨练。
以至於单季秋心血来潮头天晚上说好了第二天一定早起,跟外婆去晨练。结果一到了兑现承诺的时候就赖在床上不起来,说下次。
下次又下次,到头来,哪儿还有下次。
今儿不过是被那梦折腾的醒了,就再也睡不着了,索性跟着外婆出去晨练。
呼吸呼吸新鲜空气,醒醒脑子,免得做梦都是些不切实际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