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寂言无奈,只得摇头叹道:「孺子不可教。」
如玉不管什么可教不可教的,只管看故事去。邵寂言被扫了为人师表的兴致,也不白给她当书僮使唤翻页了。
如玉央求了几次,邵寂言故意不帮她,如玉赌气:「小气鬼,谁要你帮忙了,我自己会翻。」说着便小心翼翼地伸手翻书,自然是什么也没摸到。
邵寂言往椅子上一靠,悠哉地双手环胸,扬着唇角看她。
如玉瞪了他一眼,深吸了一口气,口中念念有词地伸手去摸,仍旧没有成功。往复试了几次,书页没碰到,倒是让一旁看热闹的邵寂言寻了不少乐子。
如玉脸上挂不住,哼了一声,干脆丢下他出屋去了。邵寂言深知如玉的性子,知她不过耍些小性子,上街上寻鬼友玩儿去了,是以也并不追出去哄她,只自个儿又看了会儿书便上床睡了。
只说如玉撇了邵寂言却非找人聊天玩耍,而是去找了二牛。
一见面也不说别的,直问道:「咱们怎么才能摸到活人的东西?」
二牛道:「怎的想起问这个?」
如玉扬了扬拳头,道:「我给你当妹子,总不能给你丢人啊,回头邵寂言欺负我,我好用拳头砸他。」
二牛觉得颇为有理,便道:「你只要集中念力便好。」
如玉道:「这我知道,可到底怎么集中念力?还有……到底什么是念力啊!」
二牛想了想,道:「我问你,你以前可曾无意中摸过什么活人的东西没?」
「呃……」如玉脸上一红,有些扭捏的小声道:「摸到过……」
二牛道:「你当时心里是怎样的感觉?」
如玉红着脸垂了头,手上不自觉地卷起了衣角,这要她怎么说啊……
二牛不晓其中的「典故」,只道:「要我说啊,这念力就是个感觉,咱们每个人都不一样,有人是欢喜的时候能摸到,有人是难过的时候能摸到,有人是害怕的时候能摸到,有人是紧张的时候能摸到,有人是兴奋的时候能摸到,有人是发怒的时候能摸到……反正,你只要把这种感觉寻着了,自然就明白怎么集中念力了。」
如玉有些愣神儿,心道那我摸他那儿的时候,是个什么情绪呢?该是紧张的吧……或许……还有点儿好奇?反正打死也不承认是欢喜兴奋之类。
从那日之后,邵寂言发现如玉多了个新的爱好,就是自己躲在一边儿,目不转睛地盯着某样东西发呆,有时是一本书,有时是一支笔,有时是掉在窗台上的枯叶,有时是他晾在绳子上的衣服。
邵寂言初时不在意,后来有几次回头见她正森森地盯着自己后脑勺发怔,他就不得不有些不安了。
他问她怎么了,她却打定了主意不告诉他似地,只嘿嘿一笑,故作神秘地说等她练成了就不怕他欺负了。
邵寂言听了发毛,心道她这可是练什么邪门儿功夫呢不是?他咽了口唾沫,满脸诚恳地道:「如玉,我不会欺负你的,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真的……」
咱们别练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