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僚人就是后世的壮族和侗族等同语系的先祖,他们可凶得很,如今大多自治,别说王敦,就是戴渊还有琅琊王的委派呢,他到广州也得用怀柔之策,不然,俚僚是不会服从他的统治的。
幕僚们对比了一下王敦这两年暴露出来的性格,都觉得他怕是收服不了俚僚。那些俚僚性格强横,遇弱则弱,遇强则强,要想王敦先装孙子……
他要是能装孙子,会和琅琊王闹到如此地步吗?
但贼船已上,很难再下来,他们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当即活动起来,先抓壮丁服兵役,再派人下去收集粮草。
合肥一带的百姓顿时苦不堪言,粮食被强征他们还能出去流浪乞讨,只要土地在手,熬过半年就又有新收成了,总能想办法活下去,可人被强征走,那就是什么都没了。
於是合肥一带的百姓哭声震天,有人为了逃避兵役躲入山中,还有人干脆敲坏腿,以期躲过兵役。
就在越来越多的人要选择自残以躲过兵役时,王敦一直封闭的消息终於在民间流传,“赵家军来了,赵家军已经到合肥了——”
王敦其实在收到建康细作消息的那天傍晚就得知他派出去攻打锺离县的军队被赵家军挑了。
之后他就失去了赵家军的踪迹,再收到时,他们伏击了在当涂县征收粮草和兵役的队伍。
粮草被抢,刚征的新兵被放归,老兵被揍了一顿放走,为首者被杀,消息传开后,王敦占领下的淮南郡瑟瑟发抖。
再有军队出门征收粮草和新兵时就温和了许多,不敢太出头。
於是,赵家军大军未至,只是赵实一支两千人的奇袭骑兵就为赵含章赢得了淮南郡民心。
百姓们不敢在外喧哗,却在家中暗暗供奉起赵含章的牌位,祈祷赵家军赶紧收复淮南郡,将王敦赶走。
才插上香,外面鸡鸣狗吠,还没来得及走到门口查看,木门就被一脚踹开,三五个士兵手持大刀走进来,大声喊道:“奉命征讨粮草,你家有六口人,需上缴一石二斗粮,还有个十七岁青年,当入伍。”
因为冬天,地里无事可做,正在家中猫冬的一家人猛的被镇住,反应过来后连忙解释,“前儿我们已经交过一次兵税,又拿钱抵了兵役……”
“上次是上次,这次是这次,这是第二次征兵税,赶紧交出来,别让我们亲自去搜!”
老人差点哭倒在地,“再没有粮食了,仅有的那些是过冬用的,只勉强糊口罢了,你们拿走,这是要杀人啊。”
老人上前,将双手递给他们道:“不然你们抓了我去,且抵一些粮税吧。”
“呸,半只脚都进棺材了,抓你是去打仗还是去送命?”士兵们自觉已经够温和了,要是之前,哪会废话这么多,一进门就抢了,但他们还不识好歹,那就只能动手了。
目光一扫,一个士兵眼疾手快的拽住一个青年,“兵役就他了,再去取粮食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