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吏应下,赵含章这才翻起其他公文处理起来。
她处理得很快,主要在汲渊的要求下,各县报上来的公文都简练,直接说明缘由,少了大家发挥文采的空间,因此很精炼。
赵含章一目十行的扫过便知道是什么问题,提笔就可以批复。
等批完这批公文,赵含章便抽出一张白纸来,沉吟片刻后便给汲渊写信。
“民生多艰,虽外敌强悍,需我们万众一心,但也要由中分辨上所需是真的全都投注於国战,还是有人趁机敛财。”
赵含章悲伤的写道:“前有灈阳这个前车之鉴,现又有泌阳乱势征兆,其他县的情况只怕也好不到哪儿去,我实在不愿看到,外敌未清,内乱便起。”
“我中原百姓之坚韧,若不逼到极处,断不会行谋反暴乱之事,所以先生,含章不愿看汝南生灵涂炭,还请您帮忙看顾,含章亦会各县巡视,与上周旋,给百姓争这一线生机……”
赵含章将信放在一旁留待墨迹干透,坐着沉思起来,傅庭涵不知何时也坐在了田埂上,见她一脸呆呆的,便道:“实在不知道怎么和铭伯父写信,不如将两封公文抄一份给他?”
赵含章赞许的看了傅庭涵一眼,然后将两封公文的大致意思写下来,托付赵铭看顾一下西平县,顺便帮助一下汲渊。
给赵铭写完信,再给何刺史写回函就要简单多了,其实就是打官腔,表示自己会尽力筹措粮草,不过今年民生艰难,夏税时汝南郡便已经元气大伤,到现在郡内各县都有些异动,百姓流散离开汝南郡的不少,只怕很难筹措到足额的赋税。
赵含章洋洋洒洒写了一堆推脱之话,最后叹息一声道:“希望明年能少一些战事,也风调雨顺些。”
傅庭涵抿了抿嘴没说话,如果真如她之前所言,这时代正好处在天灾频发的时候,那想要风调雨顺就太难了。
赵含章心里也明白这一点儿,所以她才那么急着让各县修建水利工程,不惜自掏腰包以工代赈。
只希望这些水利工程在将来多少能有些用处,哪怕只是一点儿,那也能多缓解一下趋势。
不过天灾先不管,还是先把人祸摆平吧。
赵含章有了种紧迫感,不再在泌阳县停留,她直接指了梁宏为新县令,为此特意招了调派过来的队主李天和郭老爷马老爷一起吃了一个饭,主角就是梁宏。
宴上,赵含章亲自把盏给郭老爷马老爷倒酒,笑吟吟的道:“以后泌阳县就有劳郭老爷和马老爷协助梁县令,大家一起努力让泌阳县越来越好。”
郭老爷和马老爷消息灵通,主要是赵含章人就在泌阳县,公文一批复,泌阳县这边就贴出公告来。
县衙要求的赋税直接比公文上公布的少了一半,便知这是赵含章的意思。
不管他们和赵含章的恩怨,只这一事他们就是真心钦佩赵含章的,不是谁都有胆子拒绝朝廷和刺史府分派的赋税的。
即便胡县令是他们的好友,这一刻,他们也觉得泌阳县的县令换得好。
俩人心中幽幽叹了一口气,扫了一眼坐在梁宏身侧的李天和,知道他是赵含章留给梁宏的底气,於是挤出笑容,举杯和赵含章道:“我等荣幸。”
哎呀,差点儿更错,更到满宝那边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