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爸爸是……”褚一诺哽了哽喉咙,“缉毒警。”
褚天言和孔向明点了点头。
难怪。
褚一诺隐隐还记得一件事儿。
当年有一次她跟妈妈在路上遇见了爸爸,她正要叫,就被妈妈捂住了嘴巴抱进怀里,爸爸就跟不认识他们一样从他们身边经过。
就因为这个,她生了爸爸很久的气,他唯一回来的那次她也赌气不肯见他,岂料再见便是生离死别。
她看着手里的另一张一家三口的照片,爸爸真的很英俊,妈妈很美丽,抱着还是婴孩儿的她。
窍白的指尖一下一下地摩挲着照片,也明白为什么只能在家里看看他们的照片,而不是带她去祭拜。
因为缉毒警不会有墓碑,而她的母亲也被暴露,应该也不会有墓碑。
褚天言说:“后来因为我们在你身上拿到了你爸爸拿命换回来的证据。”
褚一诺掀眸,认真的听着。
所以那时候那些毒贩绑架她和妈妈是为了逼爸爸现身,后来爸爸救走了她和哥哥,毒贩拿爸爸妈妈威胁她出来,是因为他们知道证据已经转移到了她手里。
“因此让警方成功一举捣破了这个大型的贩毒集团的所有窝点,以及将其勾结的官商也全数缉拿归案。”褚天言叹了口气,娓娓道来,“你爷爷奶奶走得早,你妈妈那边也没什么人了,家里就你们一家人。我当年答应过你爸爸,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家人,将你抚养长大,培养你成才。只是没想到啊,我们本意是不希望你走我们的老路,可能这就是所谓的血缘传承吧,你还是坚定不移的走了这条路……”
后面说着说着,褚天言说起了那个男孩子的事儿,倒是倏然想起了他们当年是有看到他报警的笔录。只不过那时受理的不是他们,没怎么直接对接接触,而笔录签名栏也只注意到是监护人的签字。
末了,褚天言问褚一诺:“那会儿为了保护你的身份不能让你出面。既然你现在自己想起来了,你想不想找一找那个哥哥?”
褚一诺垂眸抿了抿唇,抬眼时水润的眼眸里淬着格外明亮的光:“我找到他了。”
……
晚上回到家已经很晚了,褚一诺洗了澡出来实在是又困又累,顺手将换下来的警服搭在梳妆椅背上,琢磨着明儿睡饱了起来再洗。
躺上床,她正准备关床头灯,柔亮的一隅灯光正好打在椅背的警服上。
她的目光跌落到那串数字上,想起了褚天言对她说的话。
“虽然你当警察那会儿我们都瞒着你,但现在既然你都记了起来,也应该告诉你了。”
他的目光点了点她警服左胸上的那串数字,语气格外欣慰:“你重启了你爸爸的警号。”
褚一诺微微牵唇一笑,随即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被光晕笼着的葱白手指“啪”地一声摁下床头灯的开关。
人往枕头上一倒,眼一闭,这一沾床没两分锺便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不知道睡了多久,也不知道几点,连自己在哪儿都不怎么吃的准,就隐隐约约感觉自己的脸颊似乎被蚊子盯了一下,怎么感觉这蚊子的嘴还挺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