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一诺给顾尧拿了拖鞋,关了门,两人换好以后一前一后往里走。
“褚一鸣。”
“到。”
靠在沙发上玩手机的褚一鸣闻声应答站起来站的笔直,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他一偏头一闭眼,暗自在心里啐了一句。
——靠,这该死的条件反射。
同样走在前面被吓了一跳的褚一诺回头瞧着眼前这“盛况”,捂嘴笑着拿另一手给顾尧比了个大拇指。
顾尧朝她抬了抬下巴,她心领神会地转身进了卧室。
顾尧把褚一诺的包放到沙发上,绕过去瞧着褚一鸣:“坐。”
褚一鸣瞠目结舌。
这感觉,怎么觉着他才是客人呢。
褚一鸣一屁股坐下去,目光落在也跟着在一旁坐下的顾尧身上。本来是想躺靠着的,就不知怎么的控制不住身体,双腿与肩同宽,双手自然而然地搁在了膝盖上,坐得笔直。
“你对我考察结束了么?有结果了么?”顾尧直截了当地问。
褚一鸣微愣。
顾尧这个名字稍微在部队上一打听都是如雷贯耳的。他住院那段时间也在章军医那儿听了不少有关他的事迹。加上最近闲来无事是真的有去具体问问战友,甚至是关心他伤势的首长,他都跟着打听。
打听的结果也不出所料,但凡知道他的,口中就没有一个不好的形容词。
其实也正常。当年在慕卡尔,他能成为他的偶像,他的榜样,他的奋斗目标,让他立志从军,也就是他这一身无人可及的正气。
褚一诺从小到大就是个很聪明的人,看人向来很准。
无论是学生时代还是步入社会,她从不缺乏追求者,其中各方面条件都很出众的人比比皆是,她却无动於衷。
不是那些人不好,也不是她看不清,而是她自己将自己锁进了她一个人的世ᴶˢᴳᴮᴮ界,别人进不去,她也没打算出来。
一直以为她可能就这样通透又固执的一个人过活着,没想到她会让顾尧走进她的世界。
以至於一开始他很诧异,却很快就理解了。
或许,她生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就是他眼前这个人,而她一直在等的也是他。
“我手术那晚,我奶奶把我受伤的责任归咎在了褚一诺身上。”
“我知道。”顾尧说,“我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