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从素妆阁出来，秦芃立刻去了玲珑酒楼，定下房间后，她让春素去了边上一颗柳树上，将房间号刻下来。

当年作为姜漪嫁给秦书淮之后，她就是和陆佑这么联络的。陆佑看了柳树上的房间号，应该就会过来了。

坐在包厢里，春素看着心情好上许多的秦芃，不解道：「主子您今日怎么奇奇怪怪的？」

「因为，」秦芃姿态优雅吃着东西：「要见一位用得着的人。」

说话间，窗户「砰」的被人状态，春素被吓得「啊」了一声，就被秦芃一声：「闭嘴！」给止住。

陆佑从窗户外翻身进来，秦芃放下筷子，同春素道：「出去吧。」

「主子……这……这……」

春素一时拿不定主意，秦芃一个寡妇，同这陌生男子孤男寡女的……

「出去。」秦芃冷眼扫过去，春素咬了咬唇，低头匆匆走了出去。

房间里就只剩下了陆佑和秦芃两人，陆佑靠在床边，双手抱胸，直接道：「你和小姐什么关系？」

「姜漪死了三年了吧？」

闻言，陆佑神色动了动，笑眯眯看向陆佑，仿佛一只狐狸似的：「小佑子你就没想过她？」

听到这话，陆佑神色大变，他面前的姑娘虽然换了一张脸，但那笑容却是半分都没变过。

陆佑张了张口，却是什么都说不出声，有一个不敢想的猜想在他心地盘旋，秦芃垂下眉目，低头喝茶，而后道：「陆佑，你信借屍还魂吗？」

如果是其他人，秦芃大概是不敢说这样的话的。

但陆佑不一样。

陆佑对姜漪的忠心，足以让陆佑这个人相信一切匪夷所思的事情。

秦芃抬起头来，温和道：「我虽然死了，但是，却也回来了，陆佑，你信吗？」

「你……」陆佑眼中犹豫不定，片刻后，他迅速道：「你见我第一句话说的是什么？」

「哟，这人长得真俊。」

秦芃有些不好意思。陆佑眼眶泛红，接连问了好几个问题，秦芃都答上来后，陆佑猛地跪倒在地，红着眼激动道：「小姐！」

「别哭了，」秦芃捧着暖炉，懒洋洋道：「多大的人了，像什么样子。」

「是，是……」陆佑知道她一想不喜欢他哭，忙收了神情，想想后道：「小姐如今来找陆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秦芃点头，将如今处境迅速说了一遍。

卫衍听她的话，神色郑重，等秦芃说完，陆佑沉思了片刻，终於道：「其实，杀卫衍这件事，是我负责的。」

秦芃挑眉，卫衍想着法子道：「如今秦书淮一直让人监视着卫衍的动向，大概还有四日，卫衍就会到京。我们会埋伏在卫衍入京的路上，一共四百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保证卫衍插翅难飞。」

「你们在哪里动手？」

「鬼哭林。」

陆佑从袖子里拿出一张地图来，将位置点给秦芃看：「卫衍此次回来，赶路赶得十分着急，所以并没有走官道，一路走着小路来的，他如今的路线入京必然过鬼哭林，那里人迹罕至，容易埋伏，是动手的绝佳机会。」

秦芃点点头，她打量着地图，发现鬼哭林边上有一条河流，这条河同护城河相连接，秦芃指着那条河流道：「你埋伏的位置，离这条河近一些。」

「这不是问题，」陆佑皱着眉头：「问题在於，这件事由我负责，一旦消息走漏，秦书淮必然怀疑是我。这是其一，其二在於，秦书淮十分机警，他在的话，我有任何异动都会被察觉，此事难成。」

秦芃没说话，她瞧着桌面，想了想，却是道：「如果我拖住他呢？我拖住他，同他多多接触，然后展露出消息都是我猜出来的，都是他透露给我的，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