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嫿一直介绍了几款产品,才终於放过祁禹。
众人将安嫿介绍的产品一抢而空,然后才依依不舍的散去。
走时不约而同的想,谁敢再说王爷是恶兽,他们才不会信!哪有恶兽如此怕娘子的?
安嫿并不指望通过今天的事就能彻底令京中的传言一扫而空,但是至少不能让传言继续散步下去。
她拿出手帕,亲自服侍,将祁禹脸上的面脂洗净,然后弯唇娇声道:「辛苦王爷了。」
祁禹勾唇,「我的奖励呢?」
安嫿领着祁禹走到云裳香闺后院留给她歇息的那间房,然后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个包袱,递给祁禹,「我之前答应送给你的锦袍,送你做七夕礼物。」
祁禹想起安嫿说过的那件朱红色金纹锦袍,不由面色一黑,眼神十分拒绝。
安嫿微微嘟唇,看起来十分沮丧,「王爷不想要?这可是我亲自做的。」
「想要……想要……」祁禹连忙道,装作十分开心的接过安嫿手里的包袱,然后十分缓慢的打开。
他看到包袱里月白色的锦袍,微微一怔,然后不由绽开笑来,衣袍针脚细密,一看就做的十分用心。
祁禹不由低声道:「谢谢你,嫿儿,我很喜欢,母后过世后,除了宫里的绣工,还从未有人给我做过衣服。」
安嫿眉眼含笑,「你穿上试试看。」
祁禹点头立刻便伸手脱身上的玄色锦袍,夏衫单薄,祁禹脱了几下,便露出了宽广的胸膛。
安嫿惊呼一声,连忙转过头去,耳尖发红,引得祁禹低笑两声。
一阵窸窸窣窣脱衣裳的声音传来,过了一会儿,祁禹道:「好了。」
安嫿转过头,不由眼前一亮,祁禹穿上浅颜色的锦袍果然如她所想的一般好看,不,应该说比她想像的还要好看。
如玉的面容,眉目俊逸,头戴碧色玉冠,五官轮廓深邃,一双冰眸熠熠闪烁,墨发马尾侧披在肩上,令他看起来有些邪魅,他身形欣长,月白色的锦袍,更显丰神俊逸,腰间紮着同色的银丝暗纹腰带,其上挂着一块质地极佳的墨玉,意气风发。
安嫿怔了一下才走上前,将他的衣角抚平。
祁禹低头,轻声问:「好看么?」
「好看。」安嫿低声道。
祁禹满意的笑了笑,「可是这是七夕礼物,算不得奖励。」
安嫿轻笑,抬头看他,「那王爷想要什么奖励?」
祁禹伸出手指,指了指脸颊,「这里今天很辛苦,都被你搓得都红了。」
安嫿凑近,明明还很白嫩,而且祁禹一直没有照过镜子,如何能看出已经红了?
安嫿无言的看了睁着眼睛说瞎话的禹王爷一眼,凑到他脸颊,轻柔印下一吻,道:「可以了么?」
祁禹唇角微扬,抬起手指又指了指额头,一本正经的道:「这里今天也很辛苦。」
安嫿无奈的看了他一眼,不过决定看在他今日辛苦了那么久的份上,迁就他一下,於是轻轻踮脚,在他光洁的额上印下一吻,「这次好了吧。」
祁禹指了指嘴唇,「还有这里。」
安嫿默默看了他一眼,「面脂又没抹到嘴上。」
禹王爷理直气壮,「刚刚的吻是补偿,这个吻才是奖励。」
安嫿无奈的看了他一眼,看在他乖乖换上锦袍的份上,踮起脚凑到他唇边飞快的吻了一下,浅尝辄止。
祁禹摸了摸嘴唇,这次终於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将安嫿抱在怀里,轻轻拿下安嫿头上戴了多年的金簪,然后从怀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一支白玉芙蓉簪轻轻插到安嫿的发髻上。
安嫿怔了怔,抬手摸了摸发上的玉簪。
祁禹看着她低声道:「嫿嫿,母后和岳母定能明白你想为她们复仇的心,你不用天天戴着这金簪,那么多好看的金簪、玉簪,我都想看你戴,你以后戴给我看可好。」
安嫿戴着金簪一是为了里面的信,二是为了提醒自己,不可忘记复仇。
她听到祁禹的话,有什么在心里融化来,她怔了怔,眼睫轻颤,低低的应了一声。
两人回到王府时,王府门前围满了人,两人不禁一愣,快步走了过去。
穿过人群,只见恣柔披头散发的坐在王府门口哭喊着,她身上的衣服沾着泥土,脸上全是泪痕,侍卫们想要把她拉走,但是男女授受不亲,不方便碰她,全都为难的站在一旁。
安止一看到祁禹和安嫿回来,就像看到了救星,连忙走了过来,哭丧着一张脸到:「姐,你们可算回来了,这个恣柔简直就像被二姐附身了一样,实在是太能闹了,和平时一点也不一样,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都这么闹两个时辰了,把周围的人全引了过来,你们快看看怎么办吧。」
恣柔见到祁禹,激动的跑了过来,跪在祁禹面前,指着那些护卫大声道:「王爷,您终於回来了,这些人竟然要把我送出府,说什么我的伤已经好了,可以离开王府了,还说您把我带回府就是让我养伤的,您在外面给我买了个院子算是感谢我当初的救命之恩,他们在撒谎对不对?他们一定是在撒谎,您怎么会那么对我?」
祁禹冷眼看她,声音更冷,「他们说的都是真的,他们就是在奉我的命令列事,你走吧。」
恣柔惊了一下,声音顿住,然后声音变得更加尖锐起来,「您不能如此狠心啊!我当初可是救了你的命!我不走!你不能把我赶出王府!我不要搬到外面的院子去住!」
她说着竟然想伸手抓住祁禹的衣服,祁禹立刻在她的手碰到身上的新衣之前后退一步,眼中露出厌恶之色,轻轻吐出一个字,「滚。」
恣柔震惊的眨眼,然后哭的更大声:「王爷!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人的蛊惑,才如此对我!否则你怎么会突然对我如此冷漠!」
她看了安嫿一眼,神情中露出丝丝怨恨,突然快速的爬到安嫿的脚边,激动的拽住安嫿的衣服,「王妃!求求您给我留条活路,我是为了王爷才来了京城,如果离开王府后,你可让我如何活啊?以前是妹妹不对,求您大发慈悲,我知道你一直妒忌王爷爱护我……啊……」
安嫿被恣柔拽的踉跄了一下,祁禹面色一沉,走上前一脚将恣柔踹开,脸色彻底的冷了下来。
恣柔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后瞪着祁禹,不可抑制的大声怒嚎:「你答应过要娶我进门的,我不要名分了还不行吗?只要你能让我留在王府里就可以。」
祁禹一把攥住她的脖子,脸色森冷,「让你住在王府里,好方便你继续探听消息吗?」
恣柔脸部涨红,无法呼吸,她整个人打了一个冷颤,面上血色全无,惊恐的看着祁禹,再也不敢多发一言。
祁禹的声音几乎是从唇边挤出来的,声冷如寒潭,「立刻滚,否则本王现在就杀了你。」
他骤然松开手,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恣柔。
恣柔捂着脖子大口喘了几口气,看了祁禹一眼,全身剧烈的颤抖,嘴唇哆嗦着,一言不敢再发,连滚带爬的跑走了。
围观的人面色各异,惊呼不已,看完了热闹,担心惹祸上身,不敢再多待,连忙一溜烟的都走了。
祁禹面色缓了缓,牵着安嫿的手,进了王府。
安止连忙跟上,嘴里忍不住夸道:「终於把恣柔赶出去了,如此我便放心了,姐夫,你能不能把你上次那套拳法交给我啊?」
他终於可以把他姐夫拖出负心汉的圈子,如此他便可以安心的跟姐夫学武了,安止表示十分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