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方人马立刻厮杀起来,安将军派给安嫿的护卫们从暗处冲了出来,安嫿急道:「去保护王爷。」
黑衣人们没料到竟然又来了一支暗卫,不由节节败退,一直近不了祁禹的身。
这时为首的黑衣人眼睛一转,忽然转了方向,朝马车冲了过来,击退数人后一剑砍下,马车应声而裂,恣柔吓得惊叫一声,紧紧躲在安嫿身后。
一把明晃晃的大刀直接朝安嫿和姿柔砍了下来。
祁禹神色一凝,瞬间拔地而起,越到马车上,一手拦腰抱住安嫿,一手挥剑抵挡,黑衣人的大刀砍在了他的手臂上,鲜血霎时喷涌而出。
祁禹却似不知道痛一样,一剑回了砍过去,一击毙命,为首的黑衣人应声倒地。
祁禹抱着安嫿一个纵身跃到护卫身后,护卫立刻将他们团团围住。
恣柔了惊叫一声:「王爷!救我!」
祁禹看也未看她一眼,继续挥剑砍向敌方。
安嫿想按住祁禹受伤的地方,却被祁禹牢牢的护在背后,动弹不得,。
为首的黑衣人已死,黑衣人们没有了章法,不一会儿就被依次解决,只留了两个活口。
直到黑衣人全部被控制住,祁禹才放开手。
祁禹走到被抓的黑衣人面前,用剑指着其中一个:「说,是谁指使你们的?」
那人梗着脖子,「没人指使我们,我们就是路过的山贼。」
祁禹的剑在他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眸色森寒,沉声道:「说!」
那人吓得抖了起来,挣扎片刻,脖子上的血痕越来越深,才终於开头:「是……是越王殿下。」
祁禹皱起眉头,安嫿也是神色一凝。
祁叹?
祁禹眸色沉了沉,吩咐道:「把人带回去,交给大理寺处置。」
曲河拱手:「是!」
一名暗卫有些尴尬地上前,拱手道:「王爷,姿柔姑娘……晕了过去了。」
恣柔瘫软在地上,显然是吓晕了。
祁禹冷淡地看了她一眼,「把她带回去。」
安嫿吃惊於他对恣柔的冷漠,后知后觉得反应过来,刚才祁禹怎么会冲过来护着她,而不是姿柔?
不过现在不是问这件事的时候,祁禹的伤口还在淌血,安嫿眉头紧皱,急道:「快把伤口处理一下。」
祁禹点头,暗卫找来一辆新的马车,祁禹和安嫿坐了进去,安嫿拿丝帕把他胳膊上的伤口先简单包紮起来,上面的血痕让安嫿心里一抽一抽的疼,眼眶忍不住微微泛红,包紮的动作越发的小心。
祁禹看着她红红的眼角,轻笑道:「别担心,我在战场上受的伤比这严重多了,死不了人的。」
安嫿把最后一个结系好,表情依旧严肃。
祁禹勾唇打趣道:「还好你没有像恣柔一样晕倒,否则我胳膊受伤,可没办法把你抱回去。」
听他提起恣柔晕倒的事,语气还如此轻松,安嫿终於忍不住问出心中的疑惑,「恣柔……」
「她其实是卫贵妃派来我身边的奸细。」祁禹直接给出了答案。
安嫿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恣柔是卫贵妃的人?」
这么长时间她竟然一直没有发现,难怪卫贵妃总是能第一时间知道禹王府里的消息,她一直猜测王府里有卫贵妃的人,也怀疑过很多对象,却从没想过那个奸细会是恣柔。
如此一来,之前的很多疑惑便都有了答案,想来卫贵妃逼不得已把她嫁给了祁禹,可是又不希望她和祁禹夫妻恩爱,要是她反过来让安将军帮着祁禹,卫贵妃便会得不偿失,所以卫贵妃便派了恣柔来,既让他们夫妻离心,又能监视着禹王府的一举一动,实在是一举两得。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
祁点头,「从恣柔在边关假意救我时,我就知道了,当时我明明能够躲过敌方的攻击,她却突然冲了出来,这世上有几个人能舍命救一个陌生人?我心中疑惑,让暗卫在暗中跟着她,果然过了不久,暗卫便看到她给卫贵妃的人传递消息。」
「那你为何还把她留下?」安嫿疑惑道。
「卫贵妃一定会想尽办法在王府里安插奸细,与其让她再安排人进来,不如我顺水推舟把恣柔带回王府,让卫贵妃只能接收到我想让她知道的『内幕消息』,而且父皇一直提防於我,我娶了安家的女儿,又立了军功,定会引起他的猜忌,卫贵妃送来的恣柔正好可以让他消除戒心,让他以为我与娘子不和,从而和安将军有了隔阂,本是一石二鸟之计,只是我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
祁禹抬眸,低声道:「没想到嫁过来的会是你。」
安嫿抬眸看向他,「……如果你当初知道呢?」
「至少我会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她带回府,让你丢了颜面,嫿儿,对不起……」祁禹看着安嫿,神色郑重的道歉。
他本以为自己为了复仇、为了查明当年的真相,可惜不惜一切代价。
将恣柔娶进门,给她名分和宠爱,好好利用这步棋子,说不定可以反制肘卫贵妃,他本该按照计画,这样一步一步进行。
可是安嫿打破了他所有的筹谋,他没想到他会娶了安嫿,娶了这世上他唯一不舍得委屈了的女人。
祁禹看着面前这个打破他计画的小意外,心里一片柔软,不禁露出笑容来。
他感谢上天给他送来了这个意外,意外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