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 / 2)

两人同时抬头仰望比他们高上好几十倍的大树。

小男孩对小女孩说:「乐乐,我们……」

「我们绝对爬不上去。」小女孩很快推翻小男孩的想法。

「我们去找小宁姐姐帮忙?」

「小宁姐姐那么胆小,她不敢爬树啦。」

「让我来吧。」关沧纬早在他们商议要将小雏鸟送回树上时,他就离开卧房下楼来。

发现陌生客,甄乐即刻将甄童保护在她小小的身子后。

「你是谁?」她充满警觉性。

关沧纬近看才发现小男生跟小女生好相像,他们年纪似乎也相当,该不会是双胞胎?

「我是住在这里的客人,我姓关,你们可以喊我关叔叔。」

甄乐放了心。

「原来你就是小宁姐姐口中那个长得很帅很帅,却早出晚归害她都看不到的关叔叔。」

关沧纬闻言哈哈大笑。

这小女孩有意思,个性跟他还有点像呢!

「来,把小鸟给我吧,我把它送回家。」

於是关沧纬爬上树将雏鸟送回鸟窝里,并轻易获得两个小朋友的崇拜。

关沧纬发现自己还蛮喜欢眼前这对双胞胎的,连他自己也感到奇怪,毕竟他并不是那种喜欢小孩子的男人。

他甚至还继续留下来陪他们观察大树下的各种昆虫……

直到民宿的女老板出现且发出怒吼前,他跟双胞胎都还相处的蛮愉快的。

甄蝶怀疑自己下一秒就会彻底抓狂。

当她回到家看到童童跟乐乐竟然跟关沧纬在一起,而且三人还和乐融融的模样,她真的快疯了。

「你们在做什么?」她尖叫,丢下脚踏车往他们奔来。

「妈咪!」童童跟乐乐看到回家的妈妈非常开心,冲向前想跟妈妈报告刚刚他们救了小鸟一命的英勇事蹟。

看到双胞胎喊女老板妈妈,关沧纬很意外,没想到女老板看起来还那么年轻就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了。

「嗨。」关沧纬带着笑向她打招呼。

没想到她却是一脸防备,甚至将双胞胎给护在身后,搞得他好像是个危险人物般。

关沧纬暗暗的感到疑惑。

他总感觉女老板其实对他是有敌意的,可是他应该没有得罪她吧,他们甚至彼此不认识……

不,关沧纬狐疑的眯起双眼,女老板奇特的反应让他产生怀疑,他们真的对彼此不熟识吗?但他对她的熟悉感却日益增加。

童童跟乐乐是小孩子还不会看脸色,他们不懂妈咪干嘛将他们两个给拉到身后。

「妈咪,是关叔叔帮我们把小鸟给送回树上……」乐乐开心的跟妈妈报告,却遭到妈妈厉声的喝止。

「童童跟乐乐,你们今天也玩够了,进屋去洗手不准再出来了!」 她的声音充满了紧张,这是她头一回对两个宝贝这么凶。

童童跟乐乐被甄蝶异常的反应吓到了,但他们不敢多问,只能乖乖听话进屋去。

关沧纬蹙起眉有些不开心。

「你不觉得你的反应太over了吗?」

关沧纬实在无法理解甄蝶的反应,他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如果她是因为两个小孩毫无警戒心的跟他这个陌生客玩在一起而大发雷霆,似乎又说不过去。

虽然他是第一次遇到童童跟乐乐,可他好歹也在这里住上一个礼拜左右,不算是陌生人了。

那么她为什么要生气呢?为什么对他充满敌意呢?

甄蝶要自己冷静,千万别露出马脚。

可是她的身子忍不住打颤,窍背冷汗直流,从早上就开始的不适现在又更严重了。

关沧纬看她苍白至极的脸色,顿时忘了要生气,也忘了要追问原因,他连忙问道:「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她该不会要昏倒了吧?

关沧纬的脑海里才刚闪过这怀疑,甄蝶还真的眼一闭,直接在他面前瘫软。还好他眼明手快,连忙一把捞过,将她抱起。

他摸摸她的额,发现烫得吓人,他赶紧将她抱进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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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蝶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时间早已经是深夜时分。

而在一旁照顾她的人竟然是关沧纬!

「醒了?要不要喝点水?」他拉了张椅子就坐在她的床边打盹。甄蝶的情绪复杂,脑袋还在昏沉,很难做出思考。

「喝点水吧,你才刚退烧,医生说你需要补充大量的水,不然有可能再烧起来。」

关沧纬为她拿了水,并扶她坐卧起来。

「谢谢。」甄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哑着声音道谢。

「你人不舒服还大发脾气,难怪会昏倒。」

「我……」她想说「我没有」,却不得不承认。

当她回来看到童童跟乐乐竟然跟他玩得如此开心。靠得如此之近时,她的心脏差点跳出胸口。

在情急之下她才会对童童跟乐乐发脾气,她好怕关沧纬万一想起什么,那么一切都完蛋了。

「你在生病我就不跟你计较了。」要不然这样的待客之道是非常不礼貌的,若担心自己的小孩跟陌生人接触,那么就不该开设民宿。

甄蝶嘴皮动了动,却没有反驳关沧纬,就让他误会自己是个不尽责的民宿老板好了。

「童童跟乐乐呢?」她问。

「早睡了。」关沧纬明白她始终担心的是自己的一对宝贝儿女。「你放心,阿婆有煮完晚餐才离开,那个柜台小妹妹也留到晚上九点,等童童跟乐乐都睡了才离开。」

「嗯……」甄蝶顿了顿后才艰涩的开口,「谢谢你。」

关沧纬笑了笑,他本来就不是个会记恨的男人,况且他很乐意帮美女服务的,虽然这位美女对他似乎有着莫名的敌意跟防备。

「不用谢我,只要以后看到我,别再像看到鬼似的就行了。」这样他的男性自尊可是很受损的。

甄蝶尴尬的笑了笑。

关沧纬瞅着她看了好几秒,困惑的说:「我还是觉得,对你有一种很莫名的熟悉感……」

甄蝶原本逐渐安稳的心又激烈的狂跳。

他心细的发现,每当他说出这样的话时,她的防备指数就会扬升,就好像刺蝟张扬起身上的刺准备攻击。

而且她会闪躲他注视的目光。

「我们见过吗?你不是台东人对吧?有到过美国吗?」

「不,没有,我不曾到过美国,我……我是台东人,我很少离开台东到别的地方去。」甄蝶慌了,她说了谎。

「是吗?」关沧纬把她的紧张看在眼底,但他没有戳破。

心里头的疑惑逐渐加深,他总感觉有个地方怪怪的,却说不上来是什么。

甄蝶瞧他都不说话,似乎在思索些什么,她的心紧张到揪成一团。她赶紧躺了下来,窝进被窝里。

「我累了,想休息了。」这是下逐客令,说完,甄蝶就心虚的翻身背对关沧纬。

「嗯,那你好好休息,我……」我回房了这四个字都还没说出,关沧纬就愣住了。

他呆了,话卡在喉咙说不出来。

他看到了,在她脖子后方那独一无二的胎记符号,他记得在某个女人的身上他也曾见过,一模一样。

甄蝶狐疑,想说他怎么突然住嘴了,她又回过身问:「怎么了?」

关沧纬的反应极快,他连忙说:「没有,没事,那我回房了。」他抹去自己眼眸里的震惊,离开了她的房间。

原来不是他的感觉故障,他们的确认识,且关系匪浅,只是她的外貌与性格跟他认识的她差异甚大,再加上时间已经过了好几年了,让他无法想起。

他笃定她一定认出自己了,但她不想承认,所以才会在他靠近时如此的紧张防备。

为什么呢?

关沧纬觉得自己该好好的想想,她隐瞒背后的意义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