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惊讶:「那么早?」
「是呀。」皇后苦笑,「鄂邑在她之前也做过那种事。」
刘彻恍然大悟:「难怪太子不爱出宫,也不爱同他姊妹走动。」
「据儿不爱出宫,不止是因为几个公主。」皇后道,「旁人也想往据儿身边塞人。据儿的性子皇上也知道,据儿觉得太子妃很好,又不好拒绝别人,没事就待在宫里。」
太子为何喜欢待在宫里,皇后并不知道,但她不介意刘彻这样误会,省得刘彻往其他方面怀疑。而太子又很老实,从未在刘彻背后搞过小动作,刘彻还真信了,「这个据儿,他可是太子!」
「妾身也提醒过他。」皇后道,「据儿大概觉得没必要为了几个无关紧要的女子,伤了身边人的心吧。」
刘彻:「他将来是皇帝,瞻前顾后如何治理国事。这事朕知道了,朕会找太子谈谈。」
「妾身回椒房殿?」皇后询问。
刘彻颔首:「你回去吧。」
「皇后,皇上会训殿下吧?」出了宣室,云圆就小声问。
皇后:「会的。」
「那,那皇后为何还要那样说?」云圆不解。
皇后扭头看一眼长乐宫方向,「我和皇上都老了,太子不能再面慈心软。」
「殿下向来仁厚,皇上训殿下,殿下也很难做到皇上那般杀伐果断吧。」云圆道。
皇后:「太子不用像皇上,像先帝也行。」
「先帝?」云圆仔细回想,「年少时拿棋盘砸死吴国太子,后来更是气死周亚夫,那位狠起来比皇上还狠啊。这么一说,婢子突然觉得代王很像先帝。」
皇后停一下,认真想想,「大郎十来岁一剑杀死江充,十七岁领兵杀死匈奴单於,是挺像的。」
「婢子还觉得胶西王很像文皇帝,九江王很像殿下。」云圆道。
皇后忍不住笑了,「照你这样说,太孙像皇上了?」
云圆尴尬笑笑:「婢子胡乱猜的。」
「真如你所言,以后有大郎和三郎辅佐太子,太子不改变,我也不担心他被身边人左右。」皇后道,「明日去请代王和胶西王,就说我想他们了。」
翌日,大郎和三郎到椒房殿,太子也到宣室。皇后为两个孙子准备许多吃的,刘彻连张椅子都没给太子准备。
大郎和三郎在椒房殿吃着东西,喝着清茶,同皇后唠家常的时候,太子正站在刘彻面前聆听教诲。兄弟二人吃饱喝足去椒房殿,太子也蔫头耷脑回来了。
史瑶看到父子三人表情截然不同,十分纳闷,「出什么事了?」
「没出什么事啊。」三郎道。
太子:「没出事。」
「那你们怎么这个样子。」史瑶指一下太子,又指一下大郎和三郎,让他们自己看。
太子发现两个儿子很高兴,眉头一挑,「是不是你们在你们祖父面前说孤心慈手软,连底下人送的女人都不敢拒绝?」
「谁又给殿下送人了?」史瑶忙问。
太子:「没有谁。」
「没有谁殿下怎么会知道有人给殿下送人?」史瑶道。
太子:「这事是父皇说的。」
「父皇为何会知道?」史瑶又问,「说明还是有人,而且不止一个。否则不会传到父皇耳朵里。」
太子:「不是传到父皇耳朵里,是他俩告诉父皇的。」
「你俩知道居然不告诉我?」史瑶转向两个儿子,「还跑去告诉你们祖父——」
大郎连忙打断:「母亲,我们不知道。」
「你们三天两头去博望苑,连这事都不知道?」史瑶道,「那你们去博望苑干什么?」
大郎张了张嘴,无奈地说:「我们没有经常去博望苑。再说了,也不一定是博望苑的人送的。父亲天天在长信宫和一些士大夫议事,说不定是他们想给父亲送人。」
「对,你说得对。」史瑶连连点头。
太子头疼,不禁拔高声音:「对什么对!」
「你说对什么对?!」史瑶道,「事情都闹到父皇跟前,你还好意思吼我?」
太子扶额:「我,我什么时候吼你了?」
「刚刚啊。」三郎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