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笑道:「怎么可能。」
「西到大食,北到冰雪覆盖的地方,东到东海,南到南诏。」三郎笑道,「可以说没人地方也被唐兵控制了。」
这些地名二郎不大懂,大郎很清楚,想像一下,顿时惊得张大嘴,「这么大?」
「是呀。」三郎叹气道,「虽然我不想承认,但他是最最会打仗的皇帝,一生几乎没吃过败仗。」
二郎目瞪口呆:「太厉害了吧。」
「扯远了。」三郎道,「大兄,阿兄,到时候你俩聊天,我盯着四郎。」
二郎点头:「好的。」
「建成输给世民不亏啊。」大郎长叹一声。
三郎:「你输给李家也不亏。」
「是呀。」大郎张嘴想说什么,又咽回去,「厨子该做好菜了,二郎,喊父亲出来用饭。」
二郎想说等一会儿,「咕噜」一声,二郎脸色微红,转身去屋里喊太子。
饭后,大郎说去偏殿抄书,太子说一句,二郎,三郎,不准帮大郎抄《论语》就不再管他们。
三郎确实没有帮大郎写,他把大张大张的纸裁成和书籍大小,二郎在太子走后就去木匠那里找木板。
二郎先前要雕全家图时,刘彻让二郎加上他。二郎回到长秋殿就问史瑶,他该如何雕。史瑶便告诉二郎,她和太子跪在帝后身后,他们兄弟三人在帝后前面。帝后二人坐在榻上,他们兄弟三人坐在地上。
那时四郎还没出生,二郎就先雕父母和祖父祖母。四郎出生后,二郎着手雕他们兄弟四人,他坐在中间抱着四郎。
二郎把木板找齐,雕好全家图才开始帮大郎雕《论语》。整版《论语》雕成,也到了十月。期间兄弟三人试四郎五六次,什么都没试出来,还惹得四郎哇哇大哭,有一次被太子听到,太子严令禁止他们逗四郎,兄弟三人才消停。此时江充被大郎杀的消息也传到王侯将相耳中。
绣衣使者抬江充的屍体入甘泉宫时没遮掩,甘泉宫的宫女和宦者知道此事错在江充。刘彻又没下禁令,谁想打听都能打听到,以致於士大夫偶尔碰到东宫三个小郎君都恭敬有加,端是怕惹得大郎发火。
大郎乐於看到朝廷上下惧怕东宫,发现这一点,后来每次在宫里碰到王侯将相,大郎都是板着脸。省得连犯了事被处宫刑的阉人也敢陷害东宫。
十月初六,休沐日,大郎在永寿殿印《论语》,三郎用线把印好的《论语》串起来,二郎抱着他雕好的全家图去未央宫。
四郎出生的第三天,太子向刘彻禀报上林苑做出花生油。花生在沙地里也能长得很好,可以吃还可以榨油,刘彻听说后很高兴。半个月后,刘旦入宫向刘彻禀告,燕王府的家臣在大草原上发现石涅,比雁门郡还要多。
刘彻顿时觉得胖乎乎的小孙儿也是个有福气的,今日看到全家图上胖乎乎的小孩,更觉得全身上下透着福气。刘彻故意问,「二郎,你大兄和你阿弟都不当太孙,我封你当太孙可好?」
二郎惊得睁大眼,脱口道:「祖父病了吗?」
宣室内的宫女和宦者险些笑出声。刘彻噎的口不能言,半晌憋出一句,「我揍你!」
「孙儿说错了?」二郎眨了眨眼,「祖父为何要立孙儿啊?孙儿当不来太孙,孙儿只会这个啊。」
刘彻:「你不懂,吾教你。」
「可是孙儿不想学啊。」二郎说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宣室内的众人又想笑。刘彻深吸一口气,朝他脑门上一巴掌,「这个图是送吾的?」
二郎:「不是,是给祖父看看。」
刘彻眼前一黑,终於明白大郎为何总想揍他,「不给吾,吾不看。」
「那,那就不看吧。」二郎用白绸把全家图包好,看到案几上还有许多奏章,「祖父忙,孙儿不打扰祖父。」行礼后,起来就要走。
刘彻脑壳痛,「这么急着回去有事?」
「有啊。」二郎道,「母亲说四郎能看清人了,孙儿要去照看四郎。」
刘彻:「有奶姆,哪里需要你照看。过来,吾问你,有没有听你父亲提到过霍光?」
「没有。」二郎不善撒谎,大郎又叮嘱他不要在祖父面前讲父亲和母亲的事,「大兄和阿弟说过霍光。」
刘彻来了兴趣:「说他什么?」
「说霍光比李广利聪明。」二郎道,「大兄和阿弟也和祖父说过啊。祖父是不是打算派霍光出去找汗血宝马?」
刘彻眉头一挑,「真不是你父亲希望朕派霍光出去?」
「当然不是。」二郎道,「父亲不和孙儿讲朝中大事。」
刘彻:「那你父亲都和你们讲什么?」
「父亲很少和孙儿聊天。」二郎想一下,「父亲喜欢和母亲说话,有母亲在,父亲都看不到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