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1 / 2)

第97章 史瑶生了

平阳长公主被太子逗笑了, 「太医把不出三个,一定能把出两个。五月初五我进宫路过长秋殿就进去看看太子妃,太子妃身边的蓝棋说,太子妃的肚子没有上次大。何况三郎也说只有一个,肯定是一个。」

「但愿吧。」太子道,「上次三个生两天, 把她折磨的死去活来, 这次再是两个或三个,还得把她折腾的不轻。」

相比孩子,太子更担心史瑶。史良娣生孩子的时候累死过去,要不是史瑶及时赶到, 他的三个儿子也会没命。太子很怕史瑶生产时遇到和史良娣一样的情况。

妻贤儿孝顺, 太子对现状很满意,暂时不想改变。

卫青看到太子脸上的担忧不像作假, 便没再留他。太子走后, 卫青就写致仕奏章, 奏章写好,卫青怅然若失,当天晚上时睡时醒, 一夜没能睡安生。

天亮了, 卫青就令他的长子卫伉亲自把奏章送往甘泉宫。刘彻乍一看到卫青的奏章,以为卫青不大好, 当时就和卫伉一起回来。

奏章送走, 卫青反倒轻松下来, 用过早饭,躺在榻上没多久就睡着了。刘彻到大将军府时,卫青还在睡。

平阳长公主要喊醒卫青,刘彻没让。刘彻和平阳长公主进去,便看到榻上的人脸色蜡黄,嘴唇干裂,呼吸很轻,仿佛病入膏肓的模样。

刘彻意外又担心,「早几日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病得这么重?」

「皇上?」身体不舒服,卫青睡得并不安稳,听到熟悉的声音以为在做梦,睁开眼看到站在榻边的人,不禁揉揉眼角,试图看清楚些,「皇上?皇上怎么来了?」说出来,突然想到什么,慌忙起身。

刘彻连忙蹲下去,按住卫青的肩膀,「别起来了,好好歇息。叫太医,不对,三郎看过没?」

「臣喝的药正是三郎开的。」卫青老实回答。

刘彻:「三郎怎么说?」

「三郎说臣早年领兵出征,受伤后没能得到很好救治,长年累月积攒下来不少暗伤。」刘彻防着卫青,卫青不是没感觉,他安慰自己,现在的匈奴早已不是二十年前的匈奴,无需他这位大将军亲自应敌。

三郎把他一直不愿承认的事说出来,卫青有些难过。现在看到刘彻热得脸通红,眼中透着担忧,卫青忍不住对自己说,够了,「三郎还和臣说,臣好生调养还有三五年可活,不然……」

「那孩子……」刘彻皱眉,有些不快,「尽胡说八道。」

卫青笑道:「臣认为是实话。」三郎确实说过,不是这次,是卫青上一次着凉时说的,「每次请太医来给臣看病,太医都说臣无事。若不是三郎道出实情,臣兴许早就死了。」

「什么死不死的,别胡说。」卫青把死挂在嘴边,刘彻不大高兴,「你好好养着,需要什么药,让三郎去找太医取。」

卫青:「臣谢皇上。」

「好好养着。」刘彻道,「朕不打扰你歇息了。」说完就往外走,出了大将军府没往城外去,而是往皇宫的方向去。

平阳长公主送刘彻出门,刘彻走远平阳才回去,到屋里就告诉卫青,「皇上回宫了。」

「皇上应该是去找三郎。」卫青望着门外,笑道,「三郎比我们想像的要聪慧,他知道该如何应对。」

自从卫青教三个小孩骑射,三个经常来找卫青,接触多了,平阳长公主想起东宫一家,「你们卫家连我都忍不住嫉妒。」

「嫉妒?」卫青没明白,「有何可嫉妒的?」

平阳长公主:「你现在是万户侯,子夫现在是皇后,皇上说太子不像他,我本以为据儿平平无奇,没成想皇上随手给他指个良娣,也是位八面玲珑,能伸能屈的主儿。虽然母家离得远,帮不上忙,偏偏太子妃又生三个儿子,三人当中最不出彩的二郎却最得皇上喜爱。」说到此,平阳长公主又忍不住羡慕。

卫青想笑,嘴巴一动,咳嗽几声。

平阳忙说:「赶紧躺下,不舒服就别乱动了。」

卫青没有躺下,靠着凭几,「这个榻实在不舒服,改日找木匠做张床。我在永寿殿看到大郎他们的床,床上有靠的东西,比榻方便多了。」

「我明日就进宫找宫里的木匠。」平阳道,「木匠知道做什么样的?」

卫青:「宫里的木匠这两年做不少床,你和他们说比两宫的简单些,他们就知道了。」

「皇上该到未央宫了吧。」卫青住在城内,离皇宫并不远。平阳道,「我记得你去年说过,文臣武将青黄不继,皇上下诏招贤,你这个节骨眼上病退,皇上会不会不许你致仕。」

卫青:「三郎说皇上会准许,我相信那孩子。」

三郎乍一听刘彻回来了,还让他去宣室,还不许大郎和二郎跟着,下意识问两位兄长,「除了舅公那事,我这几日没干什么出格的事吧?」

「有干过我也相信你能全身而退。」大郎道,「快点去吧。」

三郎一想,大郎说得对,他上辈子可是当了六十多年皇帝,「快晌午了,你们回去和母亲说,我晌午不回来用饭。」

「你回来我们也不会等你。」大郎想也没想就说。

三郎朝他腿上踹一脚,转身就跑。

大郎倒抽一口气,忍不住咒駡:「该死的!」

「活该!」二郎道。

大郎扭头瞪着二郎,再说一遍!

「你瞪我也要说,就是活该。」二郎道,「你别拿话噎三郎,三郎会踢你?」

大郎笑了,「你不拿话堵我,我也会踢你。」话音落下,朝二郎大腿上一脚。

二郎一趔趄,稳住身体,不敢置信瞪大眼,「你,你……」

「你什么你?」大郎道,「我是你大兄。」

二郎抿抿嘴,揉揉大腿,拔腿就往长秋殿跑,到院里就喊,「父亲,母亲,大兄打我。」

「你的手呢?」太子今日事少,未到午时就回来了,因此不知道刘彻现在在宣室。太子坐在史瑶身边,听到二郎的声音就站起来,「你不会打他啊。」

二郎脚一顿,瘪瘪嘴,「打不过。」

「你俩长得一样,一样高,胖瘦也一样,想来力气也差不多,怎么就打不过了?」太子奇了怪了,「别打得头破血流,我和你母亲不会罚你们。」

二郎嘟着嘴:「就是打不过嘛。」

「他没大郎狠。」史瑶撑着案几站起来,「假如有人要他们的命,他和大郎手上都拿一把刀,大郎会毫不犹豫先把对方杀了。二郎会躲躲闪闪,直到无处可躲才会举起刀。」

二郎皱皱鼻子,小声嘀咕:「才不是呢。」

「那你为何不敢打大郎?」史瑶问。

二郎张了张嘴,好一会儿憋出一句,「他是我阿兄。」

「听见没?」史瑶问。

二郎:「母亲和谁——」扭头一看,大郎站在他身后,顿时一惊,下意识躲到太子身后,「你,你何时回来的?」

太子无语又想笑:「胆子大如你躲什么?」

二郎脸色微变,讷讷道:「习惯,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