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看他一眼,随便你。
「母亲,孩儿,咳,孩儿是明朝那个木匠皇帝。」二郎咬咬牙一口气说完,就看着史瑶,端是怕史瑶露出厌恶神色。
史瑶眉头微蹙,疑惑道:「明朝有个木匠皇帝?二郎,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瞒我?」
「咳!」大郎忙捂住嘴巴,压下嘴里的面条,迫不及待地问,「母亲不知道二郎?」
史瑶:「我知道二郎,我儿子。」
「母亲……」三郎叹气道,「现在不是说笑的时候。」
史瑶点了点头。
二郎的眼泪一下子出来了。史瑶吓一跳,慌忙问:「怎么了?」
「母亲不知道,不知道我……」二郎「哇」一声大哭起来。
史瑶傻了。回过神就扯一下三郎的衣裳,三郎起身坐到大郎另一边,把位子让给史瑶。史瑶伸手把二郎抱怀里,「别哭了,别哭了,都怪母亲以前没好好看书,连二郎都不知道——」
「母亲知道三郎。」二郎泪眼模糊,哽咽道,「才不是因为不好好读书。」
史瑶噎着了,「明朝有很多皇帝,我——」
「清朝也有很多。」二郎打断她的话。
史瑶不假思索道:「三郎最有名。」
「是呀,三郎最有名。」二郎带着哭腔说,「三郎还是明君,孩儿不是。」
史瑶连忙解释,「历史上能称得上明君的不多,我能一下猜到三郎也是因为这一点。」说着,一看二郎哭的更凶,倍感头疼,「母亲错了好不好?」
「母亲没错,是孩儿无能……」二郎说着说着眼泪又飙出来,「孩儿一直担心母亲知道孩儿是个昏君会看不起孩儿,会对孩儿很失望。」抬手抹一把眼,「今日才知道孩儿连个昏君都不如,呜呜呜……」
史瑶好气又想笑:「不是昏君不好吗?难得你想当昏君?」
「当昏君母亲一定知道孩儿啊。」二郎道。
史瑶服了,转向三郎,「你二哥上辈子是谁?」
「母亲真没听说过木匠皇帝?」三郎有些不信,「他做的木器挺有名的。」
史瑶:「也许知道,但是我死之前几年工作很忙,忘了。」
「母亲上辈子果然不止十六岁。」大郎道。
史瑶脸色微变,「别想岔开话题,三郎你说。」
「母亲知道朱由检,也就是崇祯皇帝?」三郎道,「他就是崇祯同父异母的兄长。」
史瑶:「我知道崇祯。」
「母亲知道孩儿以前的弟弟?」二郎睁大眼,「那母亲都不知道孩儿?呜呜……呜呜呜呜……」
史瑶心累,「你再哭,我陪你哭了啊。」
哭声戛然而止。二郎默默流泪。
史瑶拿起汗巾,给他抆干净,「我不知道你是谁不好吗?你想怎么说都行。」
「三郎知道啊。」二郎道,「孩儿不敢骗母亲啊。」
史瑶:「你已经骗了我七年。」
「好像是的。」二郎说着,忽然想到,「孩儿担心了七年,到头来是白担心了,哇呜……」
大郎脑壳痛:「你没完了是吧?真当自己七岁呢?还吃不吃了?」
「我都这么难过了,你……」二郎突然想到,「母亲知道大兄以前是谁吗?」
史瑶想也没想,「是个将军——」猛然看向大郎,大郎脸色骤变,「你也是皇帝?!」
「我不是!」
母子两人同时开口。
史瑶张了张嘴,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真是皇帝?」
「不是!」大郎瞪一眼二郎,我一定要打死你个蠢货!
二郎吓得往史瑶怀里缩,怯怯地说:「我没讲。」
「大郎是哪朝的皇帝?」史瑶问道,「等等,这么说来你们仨都是皇帝?三郎是明君,二郎说他是昏君,你该不会是暴君吧?」
大郎浑身一震。
史瑶瞠目结舌,想问他是谁,猛然想到大郎曾提到高句丽,流求,试探着说:「寒鸦飞数点,流水绕孤村。斜阳欲落处,一望黯消魂。这首诗是你以前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