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他不愿意和我在一块,非要和你挤在一块,我以为和平时一样,没想到他下午睡觉不老实。」
「不是我不老实。」二郎辩解,「我闻到很香的东西,跑去看看厨子做什么吃的。使劲跑使劲跑,才把三郎挤下去的。」
三郎无语又想笑,「这么说来怪母亲了?」
「不能怪母亲,不能。」二郎忙说,「母亲知道,就不给我们做好吃的,还是怪我吧。」
大郎站起来看一眼漏刻,「亥时两刻了,快睡吧。不然明日起不来用早饭。」
汉朝没有玉米没有土豆没有红薯,可以说很多东西都难寻到。也有很多后来消失的东西,汉朝的人想吃还可以吃到,比如菰米。
霜降过后采摘菰米,现在都快到立冬了,菰米自然采摘完了。二郎以前没吃过菰米,今生吃过一次,很是美味,听大郎提到早饭就问,「明天做菰米吃吗?」
「今天早上吃过了。」三郎道,「厨子不会连着两日做同样的东西,明天早上不吃面,就喝小米粥。」
二郎扭头看向三郎,「你猜的?」
「母亲交代的。」大郎叹气,「就你这样还不准我说你笨?」
二郎抬脚踢他一下,「就你聪明。」
「我是很聪明。」大郎道。
二郎好奇道:「那你以前是怎么死的?」
大郎脸色骤变,瞬间没了言语。
二郎哼一声,「还说我笨?我看你才是笨死的。」停顿一下,又说,「我们三个只有三郎可以说我笨。阿弟,我准你说我笨啊。」
「睡觉吧。」三郎别有深意地看大郎眼,说道,「你再说下去,大郎真会揍你。」
大郎扭头看他俩,正好看到三郎的眼神,「我不是二郎,不动声色地试探对我来说没用。」
「真没用?」三郎问道。
大郎不确定了。三郎如果有个大致范围,在那个范围之内来回试探,确实很容易猜到他是谁。关键一点,三郎个人老成精的什么都懂一点,他防不胜防,「我明天就告诉母亲,你是明朝后的人。」
「你讲啊。」三郎道,「你哪怕说我是清朝的,母亲也不见得能猜出来。不过,你敢这样说,我就告诉母亲你上辈子是谁。」
二郎忙说:「三郎,阿弟,我不告诉母亲,你别说我。」
「好,不过,你明天就把床画出来。」三郎道。
二郎:「好的,好的。我们快睡觉吧。」一手拉着一个,「都不准讲话了。」
翌日下午,史瑶拿到四张图,看了看图,打量一番几个儿子,「你们要这种床?」
「是呀。」二郎道,「母亲,不好看吗?」
像个小房子的拔步床,史瑶上辈子陪她明星老板拍戏时看到过几次,那个床是影视城找木匠做的,花纹简单,用的木头也一般,摄制组都把那张拔步床当成宝贝,她不止一次听场务说,那张床多贵多贵。
如今她儿子叫她做的床,花样复杂,每面还都要雕刻动物,下床的地方还有个小门,小门还是可活动折叠的,「你们这是做床?修未央宫也没这么麻烦。」
「母亲不给我们做?」饶是三郎知道二郎手艺了得,看到他画的图也惊了一下,不怪史瑶不乐意。可是这张床他们打算睡到七八岁,至少得睡五年,自然希望做好一点,「那我们找父亲。」
史瑶冷笑,「威胁我?」
「不敢。」三郎的表情却不是那么回事。
史瑶叹气道,「不是我小气,做是可以做,做出来该如何解释?长乐宫这边没有木匠,找宫里的木匠做,上午做好,你祖父下午就能知道。」
「那,那该如何是好?」二郎看向大郎,你说句话啊。
大郎:「母亲,我们画个简单的,以后等我们长大了,再做这样的。」
「三郎,你觉得呢?」史瑶问。
三郎伸出手。史瑶把纸还给他。三郎就说,「母亲,我们重新画。」说完,拉着二郎和大郎去偏殿。到偏殿三郎就给二郎研磨,「画最简单的。」
「那就是一张床板加四个栏杆。」二郎皱着眉头,「跟猪圈似的,我才不要画呢。」
三郎想像一下,扑哧笑出声,「那就再复杂一点。」
自从纸做出来,二郎就跟史瑶学画画,刷刷几笔一张床就出现在纸上,两边护栏矮一点,两头高一点,下床的地方加了一个梯子,方面他们上上下下。
大郎正想说,这个不错,看到二郎一下把纸撕了,「不好?」
「不好。我要重新画。」二郎说着,把床画五尺之高,一边加梯子,一边加滑梯,「我们睡觉得时候从梯子上去,下来的时候从这里滑下来,好不好?」
「这么高还是睡觉得吗?」大郎忍不住说,「马车都没这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