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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都亲嘴儿了……刺客弟兄们也是太惊讶,否则也不至於被人发现。哦,据说发现他们的那个人是个绝顶高手。”

“还有别人?”宗应林一愣,顿时反应过来,叹道,“这是被人守株待兔了!”幸好发现得早,否则进去了就是被活捉。这么看来,还得多谢那俩在牢房门口幽会的神经病。

“那……大人,我们现在怎么办?”

宗应林哼了一声,“那个唐飞龙,确实有两下子。他多半已经审问出什么了。”他突然叹了口气。不是因为对手太qiáng大,而是因为这个qiáng大的人竟然是对手,而非为他所用。

那人又问了一遍,“大人,我们现在怎么办?”

宗应林被问得有些不耐烦。他一个聪明绝顶的人,整天给一群蠢货抆屁股,这让他有一种生不逢时或者天妒英才的郁闷。早知如此,他就不该搀和这件事,钱没拿多少,三天两头的出乱子。

不过想一想那潜在的巨额财富,宗应林只好咬牙忍下去。

宗应林留了一肚子的郁气,等看到周正道来,全发泄到他身上了,“本官让你看个人而已,你把人看到哪里去了?今天是剿匪,明天他上折子告我一状,你也睡着?没用的东西!”

周正道诚惶诚恐,跪在地上不敢起来,“大人请息怒,卑职知罪。这趟前来,就是来向您禀明此事。”

宗应林便问道,“他剿匪的兵有多少?从哪儿弄来的?”

周正道选择xing地答,“大概一千。”

宗应林又问了一次,“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你到底知道什么?!”

周正道低下头,“大人,那唐飞龙平时就总防着我,对我颇多忌讳,有事qíng也想方设法不叫我知道。”

宗应林发了会儿火,也没那么气了,反正跟这种人生气,气也白气。他自言自语道,“从时间上来看,那个兵营离铜陵不远。他没来池州,多半是从安庆调的兵。奇怪了,他哪有那么大脸去安庆调兵,还一调就是一千?”

“大人,带兵的是个铁面人。”

“铁面人?这倒是个很好的线索。嗯,也可能是他不愿被人认出来,才戴了铁面。”

两人都对军营不熟悉,自然无法揣测这个神秘人物是谁。

宗应林便暂时把此事搁下,又道,“那唐飞龙应该已经知道了。”

这话有点模棱两可,周正道小心问道,“他知道什么?”

“你知道什么,他就知道什么。哦,你不知道的,他也知道——桑杰那个混蛋,当初灭口时出了乱子。”

周正道脸色大变,“大人您是说——?”

宗应林点点头。

“那我们要不要……”周正道说着,右手举起来比划了个手刀。

宗应林明白他的意思,“能买通就买通,买不通的话……你看着办。”

***

谭铃音去退思堂找县令大人,两个人打算根据土匪们的口供,大致估算一下那个矿山到底产出了多少huáng金。

唐天远的视线落在她翻笔录的手上,他提醒她,“你指甲长了。”

“哦。”谭铃音看了一眼,也没在意。

但是唐天远却想到了谭清辰给谭铃音修指甲的画面。他拉过她的手,“我帮你修吧。”

“啊?”谭铃音忙往回缩手,“不、不用了……”

唐天远没听到一样,他从书架上拿下来一个盒子,里面有修指甲的、掏耳朵的。他把指甲刀和小锉子拿出来,拉着谭铃音,“坐下。”

谭铃音挺不好意思,“真不用。”他好歹是县太爷,自己的指甲都要旁人来修,却为她做这样的事……

唐天远撩眼看她,似笑非笑,“再说话堵你的嘴。”

谭铃音脸一红,不做声了。

唐天远捧着她的手,脸上没什么表qíng,心中却小鹿乱撞。他早就想给她修指甲了,现在终於得偿所愿,怎会不兴奋。

gān净小巧的指甲剪掉多余的部分,用小锉子仔仔细细地锉圆润,再用帕子小心地抆掉粉末。

他做这种事qíng时表qíng特别虔诚,像是对待价值千金的瓷器。谭铃音看到他那样认真的眼神,不知道怎么的心中又酸又暖。

虽然他做得有点慢……

周正道走进退思堂时,看到县太爷正在给谭师爷修指甲。

“咳。”他老脸一红。

谭铃音也跟着脸红了,她又想缩手,可惜缩不回来。

唐天远扫了周正道一眼,手上动作并未停下。他一边给谭铃音锉指甲,一边对周正道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大人?”

“两万两,huáng金。”

周正道的下巴差点掉下来。两万两huáng金,您怎么不去抢呢!

唐天远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做了什么,我可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既然看到好处了,总要分一杯羹。你不用急着答覆我,回去跟你主子商量一下。”

他把这些说得云淡风轻,好像这点事儿根本不足挂齿,还没他手中的指甲锉重要。

周正道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虽然年轻,但浑身散发着一种不容置疑不容违逆的气场。甚至於,就算跟府台大人站在一起,也不会落了下风。

他想,他也许真的低估这个年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