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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清辰觉得这小狗挺好的,本想养肥一点送给他姐姐玩儿,没想到它才来第一天就遭了罪,差一点葬身火海。

谭铃音啧啧摇头,真是个倒霉催的狗。她掰开它的嘴巴看了看,果真一颗牙都没看到,牙龈光秃秃的,也不是坏人故意拔了它的牙,可见是个怪胎,生下来就不长牙。这样的狗能活到现在也不容易,谭铃音方才提着它时,感觉它怎么也有三四斤重。谭铃音便有些同qíng这命运悲惨的狗,轻轻摸了摸它的头。小狗大概知道她是老大的老大,温顺地蹭了蹭它的掌心。

除了被燎掉一身毛,小狗身上并没有别的伤。谭铃音觉得既然清辰要把这狗给她,她就有责任把它养好。且这么丑的东西放在书店,搞不好会影响书店的生意。於是她找了块布,把小狗裹起来抱回了县衙。

路过退思堂时,谭铃音往里探头看了一下,看到县令大人正在退思堂办公。她便抱着小狗走进去,想吓他一吓。

唐天远看到谭铃音怀里抱的东西,一块花布也不知裹了什么,那东西还在动,想必是个活物,他摇头,“你这是把谁家的孩子抱来了。”

“我儿子,大人你看它可爱不可爱。”谭铃音说着,走近一些,把小狗的头露出来。

唐天远见惯了谭铃音的厚脸皮,只当她抱了别人的小孩来胡诌,没想到那花布里竟探出一颗黑乎乎的小脑袋,瞪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这是什么东西?!”唐天远吓了一跳,不自觉往后挪了一下椅子,“赶快拿走。”

谭铃音戳了一下小狗的脑门,“这是我儿子,糖糖。”

唐天远囧了,“你儿子为什么要冠我的姓?”

“额……”谭铃音摸了摸鼻子,她真没这个意思。

谭铃音刚想解释,唐天远却一脸“你不用说了我就知道你这个女流氓又想借机占我便宜”的了然表qíng,摆手制止了她。谭铃音简直想扇他一巴掌让他醒醒。

唐天远很大度地没有追究占便宜的问题,说道,“想冠我姓也可以,本官要重新给他取个名。”

“什么?”

“唐妙妙,”唐天远说着,抬起手,指尖点了点小狗的鼻子,“妙妙,你到底是猫还是狗?”

谭铃音黑着脸,怒道,“它不叫妙妙,就叫糖糖。”

“妙妙。”

“糖糖。”

两人互不相让,一边叫着小狗,一边想办法吸引它的注意力。小狗gān脆两眼一闭,不理会这俩神经病

唐天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一遇到谭铃音,智力就飞速流失,专gān傻事儿。就为一条狗跟人拌嘴,他八岁时都未必会gān这种没品的事儿,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你的小狗怎么长出一条老鼠尾巴。”唐天远想挽救一下自己的智力,於是不再争下去,扯了扯那小狗的尾巴,转移话题道。

那小尾巴又细又长,确实怎么看都不像狗尾巴。

“它的毛被烧了,现了原形。”谭铃音解释道。

她一边说着,一边看向案上一个摊开的小包袱。包袱里是金首饰和金砖,正是她上次失足落水时从湖里捞上来的。因为是物证,一直被县令大人收着,并未归还。不过现在案子要结了,这么多钱,想必也要物归原主了。谭铃音便有些不舍,拿起一块金砖,叹道,“大人,您能不能帮我跟齐员外打个商量,我拾了他这么多钱,他总要给我留点好处吧?”

“不能。”

“……”谭铃音撇撇嘴,把那金砖在手中轻轻抛了一下又接住,觉得手感似乎不对,她又试了试,复又把金砖放在眼前仔细观察。

“你是想吃了它么?”唐天远幽幽问道。

谭铃音眉头微蹙,讶异道,“真是奇了怪了,齐员外家不是很有钱嘛,怎么这金子的成色却并不很好?”

唐天远不动声色,问道,“你确定?”

“当然了,我可是看金子的行家。俗话说,‘七青八huáng九五赤’,你看这金砖的光泽,乍一看是huáng色没错,但仔细看,huáng中透着淡淡的青色,这只能勉qiáng称得上huáng金,离赤金还差得远。”谭铃音说到这里,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些事qíng。

唐天远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大户人家储存金钱,自然会选成色好一些的,倘若遇到不好的,也会兑成好的,再铸成金砖保存。眼前这金砖显然是成批量铸就的,目的就是保存财富,但成色却不好,这就令人费解了。

可以解释的原因只有一个:这类成色不好的金子有很多,无论是自己进行提纯,还是兑换赤金,都不现实。所以只好直接铸了金砖保存。

那么如此多的差成色huáng金到底从何而来?

金子的成色不好,说明炼金的过程比较糙。一般qíng况下,由官方锻炼的金子都是成色好的,只有民间一些炼金,因为条件不好、人手不够等因素,才会炼出中下品的金子。

大量的民间炼金往往和huáng金盗采脱不开gān系。

而现在,它出现在铜陵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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