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顺路坐同事的车,就直接回来了。
一进门,屋里一片漆黑,寂静无声。阳台处晒进来的月光逶迤在地上,莹莹清清。
她换了拖鞋,轻手轻脚地往里走,刚走到客厅看到黑漆漆的沙发有个人影,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被吓的叫了一声。
“是我。”李且低沉的嗓音在暗色里响起。
文诗月顺手摁亮旁边的落地灯,灯影馨柔,她看清了靠在沙发上男人俊挺的侧脸,却神色不明。
“怎么不开灯?”她搁下包,问,“又睡不着?”
“嗯,睡不着。”李且从善如流地回答。
文诗月朝她走了过去,余光瞥见茶几上的啤酒罐,正想说话就被李且直直地抱住了腰。
他的脸埋在她的腰腹上,紧了紧双臂,问:“怎么这会儿回来,不给我打电话?”
“太晚了,刚好坐同事的车,就没跟你说。”文诗月说。
“是我的错。”李且用力地抱着文诗月,有点像犯错的孩子带着愧疚的语气,“我不知道。”
文诗月明显感觉李且的不对劲,她双手捧起他的脸,低头看他。
她对上男人讳莫如深的黑眸,两两相望。
据说专注於一个地方,视网膜会接收信号,大脑会提取信号,让人窥见一些本不应该出现的东西。
此时,文诗月在李且的眼中窥见了世界。
她窥见了星辰与尘埃,窥见了破晓与黄昏,窥见了冰河与山川。
窥见了长风烈马,大漠孤烟,窥见了七情六欲,喜怒哀乐。
窥见了尘世美好与忧伤,窥见了少年与男人。
像是万物在他眼中经历了一遍盛大的转瞬即逝,最终归於虚无。
一眨眼,却又只剩下他一个人。
卑微难抑,克制隐忍,深沉温柔,多情欢喜,是万般不相容的情绪在他身上完全融合。
不知开始,也没有结束。
“怎么了?”文诗月温声询问,“你喝酒了?”
“想喝来着。”李且拉着文诗月跌进了他怀里,他将下巴搁在她的肩上,轻声说,“想着还要接你,就没喝。”
“为什么想喝酒?是出什么事了?”
“没有。”
“又想起江轲那件事,心情不好?”
“是想起了很多事。”
文诗月伸手轻轻抚了抚李且的脸颊,低头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安抚他:“这样会不会好点。”
“不太够。”李且掀眸看她,此时眸中只有她一人,带着刻骨铭心。
文诗月弯唇,从李且的眼睛,鼻尖,脸颊一路亲到薄唇:“这样呢。”
话毕,李且扣着文诗月的后脑杓,压向他,用力地吻上了她的唇瓣。
像是在宣泄着刚才所有纷繁复杂的情绪,很凶猛的厮磨吮咬着她的唇舌,剐蹭她口中的每一方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