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文宣应了一声,恭敬行礼:“谢过公主。”
李蓉点点头,便扶着温氏走出去。
裴文宣在大堂里坐了一会儿,同裴玄清等人说了会儿家常,裴玄清坐了这么久也累了,随便说了几句,便也离开。
大堂里最后就剩下裴礼贤和裴文宣,裴礼贤朝着裴文宣点了点头,只道:“文宣你先回去吧,我不送了。”
说着,裴礼贤便打算离开,裴文宣叫住裴礼贤:“二叔。”
裴礼贤顿住步子,裴文宣走上前来,和裴礼贤并肩站在门口,声音平和:“父亲曾对我说过,一个家族从来不是一个人所造就,这个家族的未来,在於传承而非斗争。”
裴礼贤没有说话,裴文宣慢慢道:“我记得小时候,二叔也带我放过风筝,我并非天生反骨,二叔不妨多信任我一些。”
裴礼贤听着裴文宣的话,他转过头来。
他记得裴文宣小时候的模样,没想到一转眼,这个人就这么大了,比他高,比他年轻,也比他有未来。
裴礼贤静静看着裴文宣,许久后,他缓声道:“你不恨我吗?”
“实话说,那取决於,二叔后面做什么。”
裴文宣说着,看向裴礼贤:“但我相信,二叔心里,多少还是有几分家人,想让裴家更好的。”
裴文宣说完,轻轻一笑,行礼道:“文宣先退下了,改日再来探望二叔。”
说完,裴文宣便起身离开,出了裴家大门。
李蓉安置好受惊的温氏,已经在马车里候着他,裴文宣上来之后,李蓉斜靠在桌边翻着书:“和你二叔聊了聊?”
“嗯。”裴文宣应声,随后问了声,“我娘怎样?”
“出来就抖,现在在后面马车上由人伺候着睡下了。”
“没事儿吧?”
“能有什么事儿啊?”李蓉笑道,“你娘可熬死了不少人呢。”
裴文宣得了这话,到是彻底放心了。他这娘整天哭哭啼啼病恹恹的,到的确命比其他好几位长辈长。
裴文宣坐下来,李蓉见他姿态顺畅,忍不住道:“你伤好了?”
“哪儿这么快?”裴文宣笑了,“我又不是什么猛将,伤口自然还在。”
“今个儿没又碰着吧?”李蓉说着,又有些不放心,放下书招手道,“我瞧瞧。”
裴文宣动作一顿,下意识想拒绝,但话到嘴边,他又想起什么,笑道:“的确有些疼,你帮我看看伤口裂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