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1 / 2)

第 71 章 景王是没拿她如何

听了丁香的说辞,一向沉稳的齐姑姑也坐不住了。

如果真应了这样的说法,花夫人是在长春院请安时候中的暗手,那么一起同去请安的其他人呢?毕竟每次请安的时候可不止花夫人一个人。

齐姑姑不敢想像景王妃会如此大胆,可事实证明她就是如此大胆,让人对她的行为膛目结舌。

这还不算,两位玉夫人那里情况更为严重,除了也中了熏香暗算之外,竟然早些年就因服食了什么阴寒之物损伤身体无法生育了。

这下不用查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景王妃,另一边那两个荷包的源头也查了出来,虽没有直接的证据,但也直指向长春院。

齐姑姑虽管着内务,但毕竟是个奴婢,事情牵扯到景王妃,这可就不是她能做主的了,只能禀报了景王,再看接下来该如何。

璟泰殿

齐姑姑把事情说完,福顺的脸立即阴了下来,景王虽与平常并无二样,手里端着的茶碟却是裂了。

殿中的空气都彷佛凝固了起来。

「她是针对那个小宫人的?」

齐姑姑听到这话,有一瞬间的不解,但很快她就明白了景王的意思。

「看事情似乎如此,乔侧妃几个也是受了牵连,而两位玉夫人早年服食隐含之物伤了身子一事,因事情过去太久,已经查不出事情缘由了。」

过了好半响,齐姑姑才听到上首处景王的声音,「查了证据给她看。」

那个她不言而喻。

「是。」

仅不过一个时辰,齐姑姑就又报了上来。

人证物证俱有,但景王妃那里,却是拒不认账。

齐姑姑只是个掌事姑姑,自是不能和主子分辩的。尤其景王妃咬着不认,又当场昏厥了过去,事后又躺在床上佯装卧病起不来,齐姑姑明知道景王妃是装的,可她就是个奴婢,无奈之下只能转来回禀景王。

「殿下,您看此事该如何处理?王妃、王妃那里一直嚷嚷着要见您。」

景王坐在上首处,眼神幽暗莫名。

安静了半响,才开口道:「王妃禁足。」

对於这个结果,齐姑姑并不惊讶,只是景王接下来的话就有些让她有些惊讶了。

「搀和进去的,一律杖毙,福顺你去。」

福顺沉声应道:「是。」

出了璟泰殿,齐姑姑才苦笑道:「唉,这王妃也真是……」

「真是什么?」福顺的嗓音有点尖。

他平日说话是男中音,并不像一般太监那样阴柔尖锐的。当然也有例外,那就是心情极度暴怒的时候。

齐姑姑当然明白福顺为什么暴怒。

「手段是粗暴了些,可是有用啊。你看这后院仅仅就这么四个人,都被她弄得差不多要歇菜了。所以说嘛,这蠢人也是有蠢办法的,至少手段够粗暴。瞧这弄的,啧啧啧。」

福顺这人表里不一,翻脸如翻书,性格变幻莫测。有时候他嘴里戏谑是在和你开玩笑,有时候嘴里戏谑是心里正烦躁的想杀人。

此时见福顺这副样子,齐姑姑心里暗暗为景王妃默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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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王妃真的蠢吗?

也许。

可她也是有自己的底气。

她是当今亲封的景王妃,萧皇后是她同族的姑母,萧皇后不会让萧家出一个被废的亲王妃,这就是她的底气。

更何况她也不认为景王会为了一个小姬妾拿她如何。

她也曾想过如果事发后的情形,第一她觉得不会事发,第二就算事发她也不惧。

景王是没拿她如何,可这世间软刀子杀人的事太多,并不是要拿你如何才算惩治。

一夕之间,长春院彷佛塌了天,整个正房里就听到景王妃凄厉的哭声。

「你们放开她们,放开她们……」

眼见福顺指挥着人要拖了李嬷嬷春香她们下去,这下景王妃连病也顾不得装,鞋都不穿,硬拽着李嬷嬷就是不丢手,另一只手去厮打带人的太监。

那太监只是躲,手下动作却是坚如磐石。

「本王妃要见殿下,要见殿下……」

没有面临死亡的人,永远想像不出死亡是个什么样子,景王妃可以对旁人屡下暗手,那是与她不相干。直到自己身边人也面临这种情况的时候,她才知道什么惊慌失措。

「王妃您可千万不要为难咱家,这是殿下下的令,奴才等人也是奉命行事。」福顺笑得满脸褶子,一脸笑容可掬的样子。

春香几人哭得眼泪鼻涕流,瘫在地上被人像拖死人一样的往外拖。

「福公公饶命啊,王妃救救奴婢……」

「奴婢知错了,饶命啊……」

李嬷嬷倒是没这么怂,但也吓得老脸发白,腿脚瘫软。

福顺转身横眉斥道,「还耽误什么,赶紧拖出去,早早送她们上路,怎么说也是服侍了咱们王妃一场,她们为王妃尽心办事,自是要让她们求仁得仁。」

那些个宫人太监都是干这些的老手,手脚并用就把哭得满脸都是鼻涕眼泪的春香几人拖了下去,而李嬷嬷的衣袖被景王妃拽着,看了福顺的眼神,便有那冷面无情的太监硬生生把她手拽开。

景王妃跌坐在地上,此时场面混乱,也没有人前去扶她,样子格外狼狈。

一行人鱼贯去了院子,庭院里刑凳与刑仗均已备好。

刑凳一条一条,摆放整齐,间距适当,有大力太监手持长一丈三宽一尺厚五寸的刑仗站在一旁,让周围的人看着就忍不住要瘫软下去。

这是福顺惯用的老把戏,杀鸡儆猴。

春香等人挣扎无用,被强行按在凳子上,便有那大力宫人持杖开打。

景王妃头发披散光着脚追到门外,想上前制止却被几个宫人抱住,手抻着想抓什么,哭得伤心欲绝。

「你们放了她们,本王妃命令你们放了她们……」

她的话没有人理会,整个院子里就只听到彭彭彭打人的闷响声,还有几声被堵住的惨叫,福顺的声音在院子里格外清晰的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