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初低着头,佟穗不予理会。
贺氏盯着她看,可惜佟穗都从她身边穿过去了,她也没瞧出什么。
萧玉蝉同样也打量着佟穗。
佟穗是那种在亲人面前可能会泄露小心思,一旦外人想看她笑话,她便能做到滴水不漏的性子。
她不知道这娘俩为何如此,却绝不可能叫她们猜出她与萧缜的房里事。
她帮着将一摞碗放到灶台上,等包子捡出来分装到碗里再放回饭桌。
等她走开,萧玉蝉凑到贺氏身边,挑挑眉。
贺氏哼了一声,懒得再猜。
碗筷都摆好了,萧穆爷仨出来了,坐到男桌这边。拳头大的包子,男人一人两个,女人孩子各一个。
齐耀吃了一个,巴巴地看向亲娘。
萧玉蝉知道儿子嘴馋,故意吃得很慢,要从自己这边掰半个给儿子。
萧穆见了,道:“再去锅里拿一个,耀哥儿、绵绵一人一半。”
萧玉蝉一边去拿包子一边说俏皮话:“老的疼小的,就我们中间的不吃香。”
萧穆扫眼三个身段都很窍细的孙媳妇,再看看养得珠圆玉润的孙女,摇摇头没再言语。
萧玉蝉回到饭桌前,手里的包子已经掰开了,竟然是一般大小,分给两个孩子。
佟穗抬眸看了她一眼。
饭后两个孩子又出发去私塾了,佟穗与柳初并肩回东院。
柳初轻声道:“玉蝉是懒,对绵绵还是不错的,她没出嫁前经常带着绵绵玩。”
佟穗:“看出来了。”
柳初朝她笑笑:“能嫁到这边,我真的挺知足的。”
佟穗目前对萧家也还算满意,房屋结实,粮食不缺,男人们还都很能打,唯二喜欢挑事的贺氏母女也好对付,并非那种动辄打骂完全讲不通道理的人。
柳初:“对了,下午弟妹有什么打算吗?”
妇人们都是挑早饭后去河边洗衣裳,早洗完早晒干,下午河边基本没人,没人就意味着可能会遭遇流民。
佟穗:“就在家里吧,二爷有件衫子破了,我给他补补。”
柳初:“去我屋里,咱们一起做?”
佟穗:“……不了,缝完我偷懒睡会儿。”
柳初恍然大悟,毕竟她也有过疲於应付新婚夫君的阶段。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回自己的房间了。
佟穗耳朵也红了,其实她只是想单独躲在房间看书而已。
不管萧缜会不会回来,佟穗一进屋就把门闩上了,靠着炕头看起书来。
既然是孩童时期学的,意思大多浅显易懂,尽管如此,佟穗也看得津津有味聚精会神。
坐累了就靠着被垛仰着脸看,靠累了再改成一手托腮趴在炕头,实在撑不住了才放下书眯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