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请林先生在这边签个字好吗？高级vip疗养房的客人不受时间限制，但请林先生出去的时候再次签字确认。好吗？”护士的眼球黑黑的，大大的，看着林枫说道。

“行。没问题。”林枫笑着答应了。美女的请求自然要答应。他对这种天然不着粉黛的美女有好感多了，刚才那几个浓妆艳抹把家里老妈的面粉都偷抹在脸上的女孩儿并不是林枫喜欢的风格。

“谢谢林先生。”美丽的护士对着林枫微微鞠躬，又客气地和怪医点头致意，这才转身离开。

林枫看着怪医手里的粉红色手机，笑着说道︰“这是谁给你买的？”

“你师叔。”怪医爱不翻手地说道。

“怎么买了填满粉红色的？”林枫还正纳闷怪医怎么会给自己打电话呢。原来林师叔把所有的事都安排好了。也难为她这么细心。给两人配一个手机地话，有什么事的时候也好方便联系。手机的幅射太厉害，会影响林照云的身体。所以——就辐射怪医老头吧。

“我喜欢红色的啊。这是我自己挑的。好看吧？”怪医拿着手机在林枫面前晃了晃。炫耀一番后又赶紧收了回去，像是怕人抢走一样。

“好看。”林枫应付性地说道。“你要电话找我来干什么？照云呢？她怎么样了？”

“她很好啊。”怪医笑嬉嬉地说道。

“我靠，很好？很好你打电话叫我来干什么？说话吱吱唔唔的，也说不清楚。害得我担心半天。”林枫郁闷地说道。他接到怪医的电话时正在台上，这老头也不知道怎么能拨通他的号码，说了句你快来就挂了。林枫再打也没人接。心急如焚，没想到却是这怪老头自己想见自己。

“我的电影都看完了。你能不能给我换一些啊？”怪医偷偷地瞄了瞄四周，小声地说道。

“就为了这个？”林枫眯着眼楮问。真想把这老头狠狠地揍一顿。

“也不是。照云现在地状态越来越差，你来陪陪她吧。”怪医的表情不再嬉闹，满脸严肃地说道。

“嗯。她现在在哪儿？”林枫点点头。过完年后自己就一直忙。照云师姐是因为受到自己的邀请而走出师门地。可自己一直没有时间陪她，想起来确实很愧疚。

“在侧楼的草地上晒太阳。这是医院每天交代的任务。晒半

对她的身体有好处。“

“从哪儿过去？我去看看她。”林枫盯着怪医问道。

怪医指了一个方向。在林枫迈步要走的时候，衣服被他拉住。“什么时候给我换电影？”

林枫苦笑着说道︰“下次吧。这次来的太匆忙了。没有带上。下次一定给你多带一些。让你一天二十四小时欣赏一年也看不完。”

心想，要是他会操作电脑就好了。直接送他个笔记本，给他拷二百G的黄片。幸福死他。

“好。下次哦。一定啊。”怪医拉着林枫地衣服叮嘱道。

“一定。”林枫再三保证后，怪医才松开他的衣服。

顺着怪医手指的方向，林枫找到了林照云。

她正坐在一节石阶上晒太阳。现在还是春天，太阳并不浓烈，还显得柔和温煦。林照云没有穿疗养院的病号服。而是穿着自己的衣服。一件布料柔软的黑色休闲裤，上身是一件白色地长袖衬衣。脚下是一双绣着小花的布鞋。也许这样的鞋子早已经被那些都市时尚女性所遗弃，但林照云穿出来却并不让别人有老土地感觉。反而显得相得益彰。

“午后小憩的时候晒晒太阳也是人生一大享受啊。”林枫满脸笑意地说道。他走到林照云身边和她并肩而坐，看着她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很是心疼。

正在想心事的林照云这才发现旁边有人在，一转头。便看到林枫那张熟悉的脸。刚才还苍白的肤色迅速抹上丝丝红润，开心地说道︰“林枫，你怎么来了？”

“你在这儿。我怎么会不来？”林枫微笑着说道。轻轻握住林照云的手。她的手纤细，瘦弱，手掌的肉很少，和肤色一样苍白。

林照云知道林枫是因为疼惜才牵自己的手。没有拒绝，任他温暖的大手握住。只是脸上的肤色又更加红润了。

“我刚才正在想以前的事。有我、有浅雪、有金鱼、有乐乐、有你，还有水妖，我们在树上摘野果，在河里抓鱼，你骗我们去洗澡然后——

林枫，我现在总是情不自禁地想起以前的事。有人说，年轻的人喜欢

幻想末来，老年的人喜欢回忆从前——你说，我是不是老了？“林照云纯净清澈的眼楮一眨不眨地看着林枫，证语气哀伤。

“哈哈，你这傻瓜说什么呢？黄毛丫头一个，初吻都没送出去——怎么会老了呢？”林枫伸出手捏着林照云的琼鼻，哈哈大笑地说道。只是，心里的苦涩只有自己知道。

林照云苦笑着说道︰“有些人总是老的特别快。对有些人来说，八十岁才算是老。对我来说，三十岁也许就是老了吧。林枫，其实我一直在想，如果我突然离开这个世界，会不会很遗憾？”

“傻瓜，你在乱说些什么呢？你会没事的。现在的医学这么发达，还有怪医那老头在，你怎么可能有事？以后不许说这个了，你会好好的，会活的很久很久——”林枫说不下去了。自己的安慰如果对别人来说还有用的话，对林照云没有一点儿效果。她学的就是医术，她对自己的身体比自己更清楚。如果能治好的话，怪医也不会等到现在还不动手了。

林照云认真地摇头。“林枫，听我说完好吗？我这几天总是在想这些东西，可是我却没有人可以说。现在你来了，我正好找了个倾诉的对象。有些东西我们不必回避，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为那一天做好了准备。”

“林枫，我真的很感激你。是你的邀请才让我下定决心走出师门。

个深山里走出来，和普通人一样的生活。虽然很多东西听别人讲过，在书上看到过，可亲身体验又是另外一种滋味。我参加了别人的婚礼，在天台上放烟花、坐了汽车飞机、和其它年轻的女孩子一样逛街，买很多很多的东西，加走边吃东西——我真的很喜欢这种生活。“

“可是，这些不够啊。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美好的东西，我都没机会尝试。我没去北京爬过长城，那可是中国人的骄傲。我没去过巴黎，那儿有美丽的埃菲尔铁塔，还有夏威夷，那儿可以穿好看的泳装——我想，我肯定不好意思穿那种衣服吧。但如果穿起来一定很好看。还有希腊，我看过的很多书里面，都说那是一个神秘的地方。还有埃及，满世界都是黄沙的世界，会让人觉得孤寂沧桑吧？”

“我还想去游乐园，玩所有好玩的东西。还要去海洋公园看海豚海马——，我要去咖啡馆找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一下午，手里捧一本康德的《上帝存在的论证的唯一可能的根源》或者本书转载网www.黑格尔的《精神现象学》，体验一下张爱玲所说的小资情调，还有酒吧，听说那里面一半是地狱一半是天堂——这种感觉让我很好奇。”

“我还想做一次学生，有很多很多的同学。大家开开心心地生活在一起。一起上课，一起休息，一起逛街——。我还要工作，要找一家医院，做一个出色的医生。解决所有人的痛苦。很多人在我的救治下康复——”

“我还想恋爱。找一个不是很帅，但是对我很好的男人。我们像其它情侣一样手拖着手逛街，喝着同一杯可乐，相亲相爱的过好每一天，等待有一天他为我穿上世界上最漂亮的婚纱——小金鱼说恋爱的女人都会变笨。但我想即使很笨我也心甘情愿吧。为自己心爱的男人变成一个笨笨的傻瓜，也会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