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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一条池中鱼,进了江河,偏安一隅也就罢了,钻出来,你是想屍骨无存?”

沈渡的指尖轻轻下划,碰了碰她喉间要害的血管。

杀意。

朱颜提着气,缓缓问:“若是梁氏二房杀人,又何必杀了邝盏心?”

沈渡松手,淡道:“死便死了,又何必问那么多?你听不懂我说的么,不是内卫府要瞒,而是陛下,要保梁氏二房。”

而是陛下。

四字,挑明一切。

长安铜雀鸣,秋稼与云平。拥有这等繁荣盛景的长安,实际藏了多少腌臢的权利斗争,朱颜都知道。

但她还是很不舒服,仅为了拢权,戕害活生生的性命,再用权力掩盖一切。

而沈渡还说,死便死了。

“你从前不是这般告诉我。”朱颜捏紧拳,宽大的喜服下身躯气抖,“我知道时过境迁,你已是内卫府大阁领,可我时常会忘了你现在的样子,总想着你……”

还是我以前遇上的沈渡。

朱颜望着他,沉沉道:“如是梁氏二房所为,二房又为何要毁掉邝盏心的脸?此案疑点重重,或也有可能不是二房所为呢?”

虐屍毁脸之行,多为两种可能,一,毁去容貌,增重官差调查难度,不能辨认屍身;二,便是发泄私欲。

若是按沈渡所言,二房虐屍的目的便唯有认屍不能,如此,邝盏心脸上便不该是刀刀见骨,而是火油一把,梁尘重的脸也不能幸免。

第8章 佛吞罪(5)

“大阁领,你少年英才,甫入京就是鼎鼎大名御林军左使之子,你不该看不出来,此事与梁家未必有关,甚至很可能,是梁家二房杀——”

“六姑娘。”沈渡打断了她高声质问,“慎言。”

沈渡按在刀柄上的手换做了紧握的姿态,相当明了的告诫朱颜,要么做一个死人说不出话,要么做一个活人噤声。

朱颜咬紧了牙关,上颚紧绷绷地拉扯住了呼吸。

“……要是另有凶手,沈大阁领,你便是姑息养奸。”朱颜道,“他杀害官家子弟,便是不畏天子凤颜,你压下此案,会激起凶手杀戮之心,假使他目标特定,下一位目标亦是官家子弟,朝中必然人心惶惶,到那时,你又如何?”

沈渡凝视着她,微微眯着轮廓深硬的双目。

冰冰凉凉的审视,很快又沾上对她一腔正义的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