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有点儿良心。」林谦将自己的车钥匙抛了过去,顿了顿才开口:「现在都好好的,挺好的,伯言,小北比你想像得活得要好,你不要自责。」
他又低喃着说:「就像是烟花一样,有着瞬间的炫烂。」
林谦离开。
章伯言一个人坐在包厢里,将那只小巧的U盘通过无线接到手机上。
他坐着,在幽暗的包厢里看了一晚。
他的手指轻轻地放在唇上,他的喉结不住地滚动着。
他看着她哭,他看着她笑,他看着里面的她因为痛而撕心裂肺。
他的心也跟着痛。
她生孩子是顺产的,她用力得几乎昏迷,她在那样痛的时候,大声地叫着的是他的名字……当一声啼哭过后,他看到了她全身是汗是泪地将小丸子抱在手里,她含着泪花轻轻地吻上了小丸子的额头。
她哭了,因为她生下了小丸子。
她那样努力地活着,不是为她自己,而是为了他和小丸子。
林谦说得很对,看完了这些他再强求她留在自己身边,去按着他的意志活着,那是他的自私,是对小北的不公。
章伯言静静地坐着。
一直坐到天际泛白,他朝着外面望去。
又是一天。
他走到窗边,拨了电话回章园。
是主卧室里的电话。
是她伸手接了,声音和他一样地哑:「章伯言?」
「七点的时候,小丸子会醒,你喂她一次牛奶,我一会儿就回家。」他温和而低声地交待着她,就像是寻常的丈夫一般温情和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