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没多想,点头应了。
老石回来和大家说了,几个女孩都是一怔。老石笑笑,说:“你们就住这,两张床,委屈你们挤一挤。晚上把门锁好,这附近都是熟户,不会来惹你们,但你们也别去惹事。”说罢又拍了拍老董:“老哥你和我去隔壁,带上你这外甥,这屋子留给女娃子。”
顾莞几人听他这般说,又万分不好意思起来。
老石摆摆手,让她们不用太客气,毕竟也收了她们好几十的美金呢。
墙角那儿堆了不少酒浆杂物,老石招呼老董和胡图图拎了两打啤酒,走到屋子边,只见他从靠墙的地方搬来一条敦实的木板条,凭空架在两个水屋的踏板边,那头屋里的男子帮着固定了一下,便如履平地般走了过去。
第二个是老董,虽然踌躇了片刻,倒也顺顺当当的过去了。
惟有胡图图,哭丧个脸,做了半天的心理准备,伸出个脚还没踏上去呢,又给收了回来。
江语缤骂他丢不丢脸!
胡图图苦瓜似的回头:“Madam,这是独木桥,那下头是水呢!谁知道多深啊!!”
此时天色已经全黑了,两头都靠人举着煤油灯,水面起了风,那灯火便跟着一晃一晃。江语缤一手扶着窗棂,都给气笑了:“平时也没见你那么胆小啊,要么你游过去?”
胡图图还想诉苦,江语缤直接收了煤油灯往回走。胡图图求爷爷告奶奶,好歹让白少凡帮忙把煤油灯举了起来,晃晃悠悠的过去了。
送走了胡图图,几个人又回到屋里,关门闭户,只觉得这一日奔波忙碌,实在疲倦之极。
而这一切,还只是险阻的开始。
水屋有个木板拚成的浴房,门上的隙缝大得惊人,所以虽是夜深,几个姑娘家都没打算洗澡,只是轮流用清水淋湿毛巾,在房间里抆了抆身。
踩着嘎吱作响的木板楼,白少凡和江语缤到了楼上的小房间,把楼下的大床留给了顾莞和江语绮。楼上楼下都难免一股子陌生人用过的气味,可是这时候实在没办法挑剔了,顾莞和江语绮都穿着长衫长裤,忍者不适,躺到了木板床上。
床边挑着个窗,支枕而眠时可以看得到外头墨蓝的天,星子璀璨。这里远离城市的喧嚣,却也失去了文明的便利。
江语绮模模糊糊的想着,似睡非睡。
床上陌生男人的气味太重了,即便有顾莞在身边,她也睡不踏实。天边才泛出一丝蟹壳青,她已迷蒙的睁开眼。
顾莞想是昨天开车累着了,兀自沉沉的睡着,光线浅淡,她的眼底染着一抹疲倦的青色。江语绮有些心疼。早晚寒凉,顾莞不知什么时候卷了半床被子,另一半,盖在她腰上。
再躺了一会,天光渐渐更亮了些,远远的传来一两句说话声,泼水声,间或还有男人的喝骂声和小孩的啼哭声。江语绮实在没了睡意,她掀开被子,轻手轻脚的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