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薄暮降临,空气中的温度已经降下来了,沈含烟的风衣已经穿回了身上,双手插在风衣兜里,好像没有再与季童牵手的打算。
长街的屋檐上挂着一盏红色的灯笼,这时不知被哪家店主点亮,映在沈含烟脸上。
连过往的路人都在看沈含烟,也不怪季童时时在心里觉得,沈含烟美好得有些不真实。
美好到她那些妒忌的扭曲的充满酸涩味道的小心思,根本没有任何说出口的底气。
她只能垂头丧气的说:“我有点累了,不去划船了吧。”
沈含烟淡淡的:“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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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逆着人群的方向再次穿过长街,往酒店的方向走。沈含烟的双手始终插在风衣口袋内。
旁边的人群越喧哗热闹,就显得两人之间越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在季童越走越气闷的时候,沈含烟开口:“刚才遇到的是我一个学生,她是戏剧社的,两个月后要来乌州戏剧节表演,先来踩个点。”
季童:“哦。”
她在意的不是那女生是谁。
她在意的是沈含烟一遇到熟人、就那样迫切的放开了她的手。
好像她是沈含烟一个见不得光的秘密。
虽然她本来就是沈含烟一个见不得光的秘密。
她的眸子越来越黯,长街上一排排的灯笼也点不亮。
沈含烟也再没说其他的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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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坐了飞机、坐了出租又逛了大半天园林后真的太累了,两人晚饭都没什么胃口,就在路边买了两个糕团解决。
回酒店房间后,季童没什么精神的说:“我先去洗澡。”
沈含烟:“嗯。”
她俩只订了一个房间,但还是像去云省那样,欲盖弥彰一般要了两张床的标间。
季童洗完澡后,沈含烟也去洗澡,之后吹干头发,两人就直接上了各自的床,沉默的背对背躺着。
屋里很暗,沈含烟却并睡不着,除了胃里有块刚吃的糕团沉甸甸的,她心里也坠着一件事——
为什么遇到熟人的时候,季童根本不愿意跟她一起过去呢?一个人躲那么远。
这时她背对季童躺着,醒着,等着季童会不会像在云省那样爬上她的床,贴上她的背。
但季童并没有。
沈含烟自嘲的想,虽然季童的确喜欢过她,但在她做了这么多事后,季童心底最深处是厌恶她的吧。
厌恶唯利是图的她。厌恶不择手段的她。
嗯,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