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妐婇靠在廊下静静看着,想起靳思阙以前也是短发,她头发好,长得也快。

“卖了头发可以奖励自己吃一顿炸鸡。”一次后,吕妐婇赤/身/裸/体,正将一件套头衣服穿上,随口问她为什么不留长发,女孩低声说,表情带着不安。

她当时露出了什么样的表情?

应该是微微诧异以及没控制住神情的不解:“头发卖钱?”

那是脱离她认知领域的另一个世界,纯粹的惊讶,与涵养无关,她甚至无法想象,当下的一个问句,会对靳思阙造成什么样的伤害。

“喂!”一个雪团砸在衣服上,吕妐婇回神。雪地里,靳思阙站在哪里朝她一笑,“玩雪吗?”

靳思阙将雪团起,堆成一个球,吕妐婇裹上了大衣,将一顶毛线帽正在靳思阙头顶,蹲下身,和靳思阙一起试图将这个不规则的多边形球体,弄成一个真的圆。

“好久没堆了。”靳思阙说,开始揉搓雪人的第二个球身。

吕妐婇:“以前堆过?”

靳思阙嗯了声,神情关注,随意道:“以前在福利院,冬天的时候会和其他人一起玩。”

吕妐婇神情一动,目光看向靳思阙。

靳思阙察觉到她的视线,好奇问:“怎么了?”

吕妐婇没说话,呼吸起伏,沉下双眸,“没什么。”

“大功告成!”

一个不大及膝的,不大的雪人矗立在草坪上,靳思阙退后几步,偏头端详,她寻到三块卵石充作双眼和嘴巴,“没有鼻子。”

“稍等。”吕妐婇说,继而转身回了别墅里。

靳思阙:“?”

不一会,吕妐婇走出来,手里拿着什么,不等靳思阙看清,她就先往雪人鼻子上一戳,“可以了。”

靳思阙绕到吕妐婇身边,看着雪人鼻子上那截刀削感极强的萝卜丝。

“……”

“沙拉里的。”吕妐婇主动坦白。

靳思阙咬唇憋住笑意。

吕妐婇:“想笑就笑。”

“扑哧——”靳思阙背过身,指尖交叠遮住双唇,双肩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笑得像只偷腥的小猫。

明明昨晚打过抑制剂了……

吕妐婇沉默的想,继而打了个喷嚏。

靳思阙立刻问:“感冒了?”

“没事。”吕妐婇说道。

“回去吧。”靳思阙走出几步,回头看一动不动的吕妐婇,“走吧,雪变大了。”

吕妐婇看了下雪人,蹲身要将雪人端起来。

靳思阙:“等等!你要干什么?”

吕妐婇放下雪人:“没什么,给它换个位置。”

靳思阙疑惑看着吕妐婇,继而摆手一招,“快快快,回去了,啊切——”

“……”

早餐后,靳思阙清理了厨房,昨夜换洗下的衣服已经烘干,她换上,下楼找吕妐婇,想在离开前和人说一声。

没找到人,靳思阙疑惑,在一楼转了圈,甚至走到偏厅的琴房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