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有了季行一的娇惯,阮诺骨子里的胆小和怯弱从未消失。

季行一看着两行清泪止不住似地流淌的人,心疼又自责。

“别怕,阮诺,我在这儿,我会保护你,一直对你好,永远都不抛下你……”

阮诺靠在她肩膀,呜呜地低泣。

被标记、被赶出家门、怀孕以来的所有的负面情绪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季行一……你为什么要标记我……为什么是我……”

“爸爸妈妈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我要怀上孩子,我还这么小……”

“季行一……如果没孩子,你会要我吗,会对我好吗……我知道了,你是因为孩子才对我好……”

“没有人对我好,没有人喜欢我,没有人需要我……”

季行一才知道阮诺心底里藏着这么多怨念和不安,瞬间自责和愧疚齐齐涌上心头。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她对那场标记的控诉无话可说,是她贱,是她怕死,是她无耻,才将阮诺拉入深渊。

“你爸妈不要你,我要你,我需要你!他们有眼无珠,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都后悔!阮诺,诺诺,我不会不要你,不管有没有孩子,我也会照顾你,我妈妈说,一个好alpha,一辈子只有一个omega,我标记了你,就是你的alpha,一辈子只有你一个omega,一直对你好,永远忠於你。”

“骗子,你骗我!我不信……”阮诺抽泣着,手却抓着她的衣领不放,“你们alpha都会骗人,只会花言巧语,玩弄omega的心……”

“不骗你,我骗任何人都不骗你,阮诺,相信我,我跟别的alpha不一样。”

季行一温柔地安抚着她,一遍遍地承诺。情绪失控的阮诺渐渐安稳下来,疲惫地睡过去,却仍紧紧攥着她袖子不肯放开。

季行一低头看着脆弱的O,轻柔拭去她眼角的晶莹和残留的泪痕,小心让她侧躺在床上,自己趴在床边守着。

半夜,阮诺腹部阵痛袭来,疼醒了,季行一听见她的哭声,马上就醒了。

“阮诺,怎么了?”

阮诺死死抓着她的手,哭声不止:“疼,好疼……季行一……”

季行一不停按响床铃,朝外大喊:“医生!”

“别走!季行一……我害怕……”

季行一抓握住她的手:“我不走,我陪你。”

医生很快来了,有条不紊地将床推进产房,季行一硬要坚持跟进去陪产。

“季行一……疼!”阮诺痛声喊。

阮诺要生了,腹部传来阵痛,一小会儿一小会儿地不停歇。

季行一紧紧握住她的手:“诺诺我在,我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