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水寒把他叫起:“怎么回事?”
“属下去冲了,碰到四驸马时他正与山贼打斗,已经受了重伤。”
莫水寒转头问御医:“四驸马的伤势如何?”
御医回道:“伤到了肺,幸好伤的不深,之前的大夫处理的也很好,不过能不能救过来,目前还不确定。”
四公主捂着帕子哭起来,九公主走过去低声安慰着她,莫水寒吩咐:“影一,你去看看惠来大师还在不在寺里。”
夜里四驸马发起热来,莫水寒他们守了一夜,临到早上,情况才逐渐稳定下来,影一回来说,惠来大师已经离开云游去了,目前只能指望这些御医,还有四驸马自己能够坚强一些。
左相假惺惺的过来问候了一番,末了故作不知的问道:“四驸马不是去查江南粮税被劫的案子吗?怎么会跑去北边,还受了这么重的伤?”
莫水寒挡住怒火滔天的四公主,似笑非笑道:“这得问问户部的几位大人啊,听说他们中间有不少人都是左相的学生,左相大人难道不知道?”
左相面色不变:“老夫学生遍天下,要是每个人做的事情都清楚,那岂不要忙死,不过听九驸马之言,他们似乎犯了什么事?”
莫水寒笑了笑:“左相说的是,这学生多了,难免参杂进去几个贪得无厌的,尤其是在户部这种地方,想必左相应该不会护短吧?”
左相一脸正直:“只要有确凿证据证明他们确实贪脏枉法,老夫自然不会护着,可要是冤枉的,老夫也绝不容许别人诋毁我的学生。”
“证据左相大人就不必担心了,刑部已然查明,这会儿应该都已经把人抓了吧!”
左相面色变了一瞬,莫水寒全当没看到,继续笑问:“您说这么多银子,他们都贪去了哪儿?会不会还有幕后主使没被挖出来呢?”
“这是刑部的事儿,九驸马若当真好奇,可以去刑部问问。”
莫水寒嗤笑:“问就不必了,我相信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是狐狸总要露出尾巴的,左相说呢?”
萧裕守眯着眼睛盯着他看了许久,才转开眼神。
有了确凿的证据,户部几人抵赖不得,刑部安排人抄了家,可抄出的银子却少了一半,户部那几个官员对自己的罪行倒是供认不讳,可是绝口不提幕后主使,一口咬定银子是被他们花了,却又说不清花去了什么地方。
四驸马一直昏迷不醒、低热不退,时不时还会出现呼吸困难的症状,好几次大家都以为他挺不过去了,可最终他又扛了过来。四公主不眠不休的守在他的床前,九公主几个姐妹也轮流陪着她,莫水寒与四驸马共事了这么久,见惯了他生龙活虎的样子,猛然这么躺在床上,还让他有些不习惯。
九公主有些自责,在回府的路上,突然问莫水寒:“驸马,是不是我早些认了皇兄,就能证明萧裕守的狼子野心,四驸马也不会被他害的受了重伤?”
莫水寒摸了摸她的头发,笑道:“傻丫头,萧裕守多狡猾,他怎么会给自己留下这么大的把柄?太子殿下被他抹去了记忆,又送到别处作为杀手训练了两年,这期间萧裕守从来没出现过,直到两年后太子殿下的容貌、记忆全部改变,他才以需要个贴身侍卫为由将太子殿下买了回来,那个训练太子殿下的杀手组织素来喜欢买一些犯了重罪的官员家属,萧裕守完全可以推说自己不知情,如此一来他不但无罪,反而成了太子殿下的恩人,日后无论他犯多大的罪,都会被从轻处置,这就是为什么我这么长时间都不说出来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