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任以道谈妥了各处的细节,立完天道誓言之后,放下心来的明心躺倒在了师弟身边。
他就那么直接睡着了。
虽然外表上看不出来任何的端倪,但明心在知道真相之后就一直在紧绷着自己的精神,时刻忍受着精神上的煎熬。
而在从任以道那里得到的承诺之后,他终於放下心来能够喘一口气,好好休息一下。
像是断了电一样,直接昏迷,彻底陷入了毫无防备的熟睡之中。
如果此刻任以道想要害他的话,那他根本不会有任何的防备和反抗之力,就会这么白白的死去。
当然了,如果任以道在他醒着的时候出手,他也是防备不住的。
打不过,根本打不过。
“这算什么,信任吗?”看到明心这番无防备的样子,任以道感到有些好笑,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不喜欢男人对我的无防备啊。
你怎么就非得是个和尚,而不是个尼姑?
真是太不巧了呢。
“主人,你很中意他?”苍兰的声音从身后的影子中悄然响起,语气中带着些淡淡的古怪。
任以道知道她可能是想歪了什么,但不打算主动解释,这种事情就是越描越黑,越说越歪,还不如不解释。
於是他无视了那份语气中的古怪,淡定地问道:“嗯?怎么忽然这么问?”
“因为你很明显早就打算要帮他,但是非要让他立下那样的誓言。”妖月揶揄的声音从怀里响起,身着白裙的身影凭空浮现。
虽然明心看不到,但两人密谈的时候,其实妖月和苍兰一直都在场。
任以道是盘膝坐在地上,两个师妹占据了左右,而她则抱膝坐在腿前方。
此刻将身子向后靠去,仰起头,冲着任以道眨眨眼,调侃道:“没想到哇~我亲爱的徒弟,原来你喜欢这样的男人~”
“……你先让让,我腿要麻了。”
在与明心的交谈时,无论对方怎么恭敬地起身行礼,任以道都只是坐着点头,没有起身回礼。
之前没有主动站起来,并不是因为傲慢或者是在拿捏明心,而是因为他根本站不起来。
左腿一只鱼钰,右腿一只李灵灵,后面影子里藏着一个苍兰,前面怀里还坐着一个妖月。
前后左右,四面包围,无路可退,牵一发而动全身。
根!本!站!不!起!来!
“呵,信你就有鬼了。”
对於任以道随口扯的腿麻的借口,妖月根本理都不理。
以他现在的肉身,就算怀里压了一座大山,也不可能把腿压麻了。
妖月美眸翻了个白眼,娇嗔一下,明明此刻是一副青春少女的模样,但一颦一笑之间却有着最为成熟的风情,这种强烈到有些违和的反差,极具杀伤力。
就连藏在影子后的苍兰看到这一幕都是眼睛一直,身体不受控制地僵硬了一秒,但很快就反应过来,用力摇了摇头,有些心惊地看着妖月。
她现在的媚术怎么变得这么强!?
这就是狐族的天赋吗?
连身为同性的我都中招了,那主人怕是没办法抗拒……
按理来说,狐族的媚术对於同族的杀伤力其实是最大的。
但眼下的情况却恰好与苍兰所想完全相反,任以道的反应却相当冷淡。
“呵。”
他冷笑一声,抬手直接揪住了妖月的两颊,迅速向外轻轻拉扯。
“唔!?哩在,做,森莫?”
妖月也没想到这逆徒如此不给面子,一时间也忘了防御,抬手去拉那在自己脸上作怪的双手。
但妖月忘了一件事情,任以道现在的肉身虽然不能完全比得上她,但他此刻揪住的可是她的脸!
妖月一使劲,任以道也不抗拒,就这么顺势向外一起拉动,相当於两份力量全都作用在她的脸上。
!!!
“哩!撒!嗖!”
“呵呵,哈哈闭嘴。”
“!!!”
两只狐狸就这样拉扯了一会儿,直到妖月反应过来去挠任以道的侧腹,两人堪堪打成平手,这场战斗才算暂时告一段落。
“咳,言归正传,苍兰你刚才说我对明心很中意,我不否认这点,我和他在这一路上的交谈你们也都听到了,他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材。”
“但是,这并不是我这么做的真正理由。”
“真正的理由有两个。”
说着,任以道挥手封锁了三人的谈话,直到仔细确认不会被任何人听到之后,他才接着往下说:
“如果他仅仅只是一个天赋极高的沙弥,他并不值得我去担上那一份因果。”
“西漠的水很深,那个佛主听上去就不是什么易於之辈,你也大概猜到它是什么了吧?”任以道看向妖月,见她也收起笑容轻轻点头,轻声道:“祂们怕是早就已经回来了。”
此次中州之行,再加上近些日子在西漠听到的各类传言,让他意识到仙神们或许真的从未远去。
祂们一直蛰伏着,用各种手段躲藏在世界阴暗的角落,等待着时机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