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才是一切的罪魁祸首。”
“哎呀,话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嘛~我当时也不知道他会是这个样子了啦~还有,我徒孙都没有怪我,你怎么老说我!我可是你师尊啊!你到底懂不懂什么是尊师重道啊?”
“哈哈闭嘴。”
“啧!你给我放尊重点!我可是你师尊。”
“哈哈闭嘴。”
“啊啊啊啊!!!”
张蟒:“……”
少年迷茫地听着两人在他面前争吵,嘴巴张了又张,但是却说不出话了。
面前是师尊,以及这个刚刚出现的师祖。
他其实有些搞不懂,为什么当年在城头上看到的那个女人会是自己的师祖?
他搞不明白这中间的关联,但是既然师尊都这么说了,那想必是不会骗他的。
而且,张蟒有种很微妙的感觉,他觉得师祖和师尊的关系好像有些特别。
似乎并不是,他印象中的那种师徒关系。
有点儿……
有点儿感觉像是在打情骂俏?
不确定。
再看看。
而且就算看出来点什么,哪怕事情真的如他所想的那样的话,他也不会多嘴的。
当任以道意外地出现在他面前后,张蟒对任以道的情感就已经从依恋变成了崇拜。
可以说,他现在对於自己师尊已经是盲目信任。
师尊做的什么都是对的,师尊这么做一定有他的想法!一定有他的理由!一定有他的道理!
如果别人觉得这是不对的,那一定是别人的问题。
邀月和任以道拌了一会儿嘴,发现自己打不过他之后便将矛头转移,看向了一旁正在发呆的徒孙。
“张蟒蟒,你是不是不怪我了?”
张……蟒蟒?
谁?
难道在叫我吗?
“……是,弟子不敢。”张蟒虽然有些懵逼,但是很快反应过来,冲着妖月的方向微微将头低下。
“师祖愿意来救弟子,弟子已经很感激了,哪里敢怪罪师祖。”
“真是个好孩子!多听话!多孝顺!比你这个当师尊的强多了!”妖月大喜过望,在得到了徒孙的认可后得意地看向任以道,挑衅一般炫耀起来。
任以道撇撇嘴,不理会这个得了便宜又卖乖的师尊,转头对自己徒弟说:“没事,你不用怕她,有我在这里,你要是有什么不满,你可以随时跟我说,咱们不怕这个老东西。”
“不,弟子真的很感谢。”
张蟒摇摇头,认真地说道:“当年这事师祖虽然不是故意的,但弟子确实受了一些苦,算怨。”
“而今日,师祖愿来救弟子,这是恩。”
“恩怨相抵,自然两清。”
对於当年之事,张蟒虽然说不上怨恨,但也绝对谈不上感激。
妖月在听完张蟒的这一番解释后挑了挑眉,也不生气,而是看向任以道,摇摇头道:“……真不愧是你看上的弟子,这性子和你一样倔强。”
张蟒的性格其实和任以道有些相似。
恩是恩,怨是怨,一码归一码。
所以张蟒对妖月表现得很恭敬,但却并不亲近。
就跟任以道现在虽然跟平日里妖月嘻嘻哈哈,但却从来不拿她当师尊对待一样。
是我有恩於你,不是你有恩於我。
师徒之情,不能说是半点没有,但也可以说是聊胜於无。
两人之间最多只能算是友情,而且还是妖月欠他一份很大的人情的不平等关系。
妖月对此感到无可奈还,几次想跟自己这位小徒弟好好谈一谈尊师重道之事,但最后的结果都是被对方牵着鼻子走,只能在付出一些代价后狼狈败走。
她甚至隐隐有一种感觉,要是再跟对方纠缠下去,可能付出的会更多。
比如说,自己?
妖月虽然不是很懂这些男女之情,一直埋头求道,但是作为一个活了千年的狐妖,她的感觉还是很敏锐的。
她仍然记得对方第一次看到自己时眼中的惊艳和淡淡的欲望。
……嗯,不,应该不会吧?
我可是他师尊!
这家伙虽然平日里不怎么当人,但也不能做出这么过分的事情吧?
应,应该吧?
这些想法只在妖月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并未表露出来,她也不敢表露出来。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有些事情谁也说不准,对吧?
而且在妖月的心中,她隐隐还有一个不确定的想法。
如果事情真的走到那一步,自己会怎么做?
会拒绝吗?
会怎么拒绝?
真的会拒绝吗?
“……”
他是狐妖,她也是狐妖,他的血脉还更加纯净,对她来说充满着巨大的吸引力。
从本能上来说,这样的血脉结合之后能够诞下更强的后裔。
而唯一能够作为阻碍,横亘在两人之间的师徒关系,对於任以道来说也丝毫不是个问题。
所以……其实没有拒绝的理由吗?
“你怎么忽然不说话了?”
“呃!?嗯?”
任以道的疑惑的声音让妖月猛的一惊,恍然间回过神来:“咳咳!抱歉,你刚才说了什么?我刚才在想一些重要的事情。”
妖月瞬间就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看着神态自然,看不出半分破绽。
很多时候,女人是天生的表演家,越漂亮的女人越擅长骗人。
更不用说,一个活了千年的狐妖,这点伪装对她来说根本就是信手拈来。
就连任以道也没有办法看出妖月的破绽,只当她是真的在发呆,点头后继续说道:“既然你没听到,那我再说一遍。”
“此地虽然是化龙池,但在我们进来之后却没有看到任何的水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