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34章 一剑斩灭妄言根(1 / 2)

丧气仙 战袍染血 2662 字 6天前

第34章 一剑斩灭妄言根

众念既聚,香火所归。

叹了口气,陈渊将汇聚而来的香火之气导入左臂,融入神道之花。

“百多年道行的屍王,说句浑身都是宝绝不为过,但此人后手太多,命又太硬,我没办法留手。不过血阵逆转之时,此獠的魂魄真灵、死气阴血尽数被炼入这枚屍王白骨丹中,相当於妖类的内丹,浓缩了一身精华!”

看着手中的白骨丹,陈渊暗自感慨,原本要作用在几万人身上的祭炼之力,集中在一人身上,哪怕是天生地养的屍王,也承受不住。

“好在这枚骨丹同样蕴含功法传承,待祭炼之后,便能探究玄妙。除此之外,更承载性命精华,而且与我相性最合,以秘法祭炼,辅之其他天材地宝,可以祭炼出一件不错的法器。不过,除了法器,其实也能炼成……”

想着想着,陈渊忽然摇了摇头。

“这骸道人固然厉害,但毕竟只相当於残缺的炼精修士,精窍数目还有所残缺,最多有几分聚气的手段,以这白骨丹为底,该是做不到那一步的,还是用来祭炼法器稳妥……”

这时,一缕神道涟漪打断了他的思路,金睛诀加持之下,陈渊看到了去而复返的一尊神灵。

“能自由出现在这,至少得是一地的巡游神,可以上达天听,直接与那位神庭帝君联系。这么看,到了该走人的时候了。”

一战过后,他有不少东西要去消化,玄身二转也需要时间熟悉,并不想暴露在西岳神庭面前。

“不过,跑路归跑路,有些事还要做的。”

他的目光扫过人群,寻找目标。

被陈渊的目光一扫,无论哪家,都是悚然一惊。

“快跑!”

“跑啊!”

“上人死了!”

……

很快,荒人和妖类回过神来,哪里还敢停留,疯狂奔逃!

“将军万胜!”

“万胜!”

“杀贼寇!”

紧接着,西北联军这边也反应过来了。

先是定西军残部和金城兵卒齐声欢呼,但其他几城的支援人马也逐渐加入进去,都有劫后余生之感。

当然,也有那杀性大的,意识到了机会,抬手朝陈渊恭敬行礼后,便开始追杀溃散的荒兵!

“呼——”

曾柔娘长舒一口气,浑身一软,瘫软在地上。

卢露赶紧过去搀扶,才发现这位手帕交早已精疲力竭,全靠一口气、一个念头支撑着,现在眼看荒人支柱死去,大局抵定,气一松,当即就支持不住了。

其实卢露自己也好不到哪去,想将曾柔娘拉起来,才发现自己浑身酸痛,也是用劲过度了。

最后,两女对视。

“是我输了,但输的心服口服。”曾柔娘看向那道身影,略显出神,“可惜,枉送了这么多性命。”

“你何时这般多愁善感了?”卢露叹道:“你不是曾经说过,阵上厮杀,生死在所难免吗?”

“堂堂正正的战阵厮杀,我不会这么说,毕竟慈不掌兵,奈何此次本可避免,却因我一时私念,为了个人之胜负念,以至於斯。”

这一仗,对西北联军而言,实是损失惨重!

“三万人,殁者近三成,还有许多重伤之人,他们之中很多都是各城的主战人群,如此损伤,两三年都恢复不过来,还有可能让西北的平衡态势改变,父亲让我来金城,对我寄予厚望,结果却是这般结局。而且,如果不是振武将军出手,下场会更为凄惨……”

卢露也很清楚。

如果不是振武将军,除了几个能高来高去的供奉,其他人全都要交代在这。

全军覆没!

那是何等可怕的情景!

一想到这,连她都微微战栗。

曾柔娘又叹了口气,想起了一事:“也不知道赵君那边如何了,我等在正面战场都陷入苦战,他领人去奇袭,听陈绵说,赵君有可能被人伏击了,唉。”

听她这么一说,卢露也不免神伤,她也知道,最早过去探查的陈绵一行人,是真个全军覆没,只有那位代将军孤身跑了回来。

说曹操,曹操就到!

正当两女议论之际,交战时看不到踪影的陈绵,不知从何处跑了出来,神秘兮兮的来到曾柔娘面前,低语道:“曾侄女!快领着兵马去追杀荒人,多杀几个!也不枉我一番布置和安排。”

卢露闻言,面露鄙夷,问道:“你有什么布置和安排?”

“振武将军自从现身,就在金城的兵营下听令,算是我金城的人,他此番出手,就是我安排他潜伏探查,在关键时刻诛杀了贼首!否则,焉能力挽狂澜,有此大胜?”陈绵抚着八字胡,大言不惭,“侄女,赶紧下令,诛杀兵马,多砍几个人头,这都是功劳!功劳啊!”

陈绵自从逃遁回来,就心中惶惶,不光因为麾下兵马全军覆没,还因记挂着自己投诚荒人、作为内应的事会被曝光。

这时就怂恿曾柔娘追击贼兵,自己混在里面,看能否将知情人灭绝。当然,顺便还能捞取战绩,抵消全军覆没带来的影响。

曾柔娘冷冷道:“陈代将军,你还是管好自己吧,有些事,不是你能伸手的!更不要玷污振武将军的名声!也不要想着去追击了,回去想想,怎么与金城交代吧!”

“愚昧!迂腐!”

碰了一鼻子灰,陈绵对两女嗤之以鼻,就想着说动他人,但刚走两步,突然一阵心悸,生出大祸临头的预感!

兴许是最后的灵光一闪,他一转头,看到了一抹华光。

寒芒一闪,一剑割首。

剑光如泓,划过夜空,最后悬於陈渊指尖。

“如此才算圆满,快哉!”

曾柔娘满脸错愕的看着陈渊,又瞧了瞧倒地的无头屍,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