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你还两地倒腾。”
“我不来我能知道你是谁。”孟姜直说:“三个月。这些天我一直守规矩没有打扰你,一句探及你隐私的事情都没有敢问出口,只是发一句晚安,但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一个月都没有搭理我。”
“如果我不来,我们就散了,是不是。”
孟姜问这句话的时候,齐思嘉正落在Mike身后,停在停车场中间。
mike问齐思嘉怎么呢?
齐思嘉距离有些远,走了两步,说打电话。
Mike今晚对那个十七岁少女进行了催眠,方式仅看着都感到痛苦,齐思嘉想,她要是发展到这么严重的程度,不如不治了。
最近心情一直沉在这种郁郁里,其实Mike给齐思嘉的诊断是,她现在把病情控制的很好,哪怕她内心抗拒,拒绝深度催眠,用那组药物配合定时心里检查进行治疗,也能正常走到阳光下。
然而齐思嘉暂时没想让光照过来,她想着这个状态先把自己治好,至於治好病做什么呢?
也没能想明白,这些天忙碌的工作,偶尔跟Mike做心理谘询,就为治病,为正常生活,她什么也没想。
刚才那个患者长达五个小时的深度催眠,令Mike比齐思嘉还要更疲惫一些,说好的齐思嘉开车,但到停车位前,Mike主动把钥匙拿到了自己手中。
齐思嘉披一身冷色清辉,站在路灯下。
她神色有明显怔愣。
Mike叫了她好几声。
齐思嘉才跟上去,她把手机靠在左耳边。
拉开车门,朝Mike递去一枚抱歉的微笑。
到车里后 ,她的眉眼是松开的,坐姿没有刚才工作室里的刻板,依靠在车座上。
耳朵挂上耳机,电话线那端孟姜的质问平直的进入耳膜里,齐思嘉甚至能听见孟姜叹息的一声,没有任何修饰词语的“我算什么啊”。
车窗外灯火交织,落耳一句无可奈何,好像即使齐思嘉什么也不做,对方的天空也灰了。
孟姜的情绪比这些天待在诊疗室内无数个患者表情都要生动立体,令光影沉入齐思嘉眸中,沾染上了万家灯火落下来的喜怒贪嗔。
“你那边有星星吗?”齐思嘉问。
“下雨天。这里找不到你。”孟姜深吸一口气:“今晚孟老师的天空黯淡无光。”
这个毫无波澜凉夜里,纽约街头的星星月亮坠在天空上,齐思嘉望向自己头顶那一片明亮的夜空。
心底忽然有种没来由的情绪堵在里面,因为不搭理她,所以她的天空灰了。
齐思嘉不知道回什么。
喉咙有点干涩,她把声音放的很轻,话说的很稳:“别难过,星星月亮都是你的。来之前你该提前跟我打声招呼。”
“我最近跟你说话你有时间回我吗?”
孟姜声线莫名一哽,涌上无论如何都不合适她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