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拆迁晚拆迁,都是个拆。我就不明白,你们堵在入口有什么意思?一个破筒子楼,拆迁规划出来,拆迁费又不是不给,租户堵着找你们房东去,房东们堵这里做什么?”

老侯吐口痰沫子,窄眼眯成细缝说:“大家全须全尾安全离开不好吗?非要闹一个伤筋动骨。”

老侯声音尖锐,骂骂咧咧跟太监似的一鼓作气,尖细嗓嚷嚷着,直接把齐思嘉给闹醒了。

摁开台灯,眯着眼适应强光线。

齐思嘉才掀开被子,披上棉服,窗口推出一条缝。

五点半左右,能醒来的租户毕竟在少数,这就显得底下的保镖人多势众。

昏暗路灯下,看不清谁是谁的脸。

只能听见闹哄哄的人群里,有人喊:“聚众威胁。”

“你们这是犯法。”

小郑总那一群人像听到不小的笑话,冷不丁笑出声。

老侯笑弯了腰,给小郑总点了根烟,才回了那人:“知道我们郑总小姑是谁吗,宁城商会副主席齐钧的太太。。”

人群有人怒道:“不管是谁,聚众威胁犯法。”

“在宁城郑家就是法。”

为首的小郑总似觉得这话不妥,直到老侯说第二遍时,适时踹了他一脚,。

齐思嘉打开录音笔,将这段嚣张到随时能将齐家送上风尖浪口的话录下来,一键发送给齐钧。

顺手拨打了110,结果郑中这群人威胁几句,并不真要闹事,威胁完毕后,悉数退下。

并放话明天还会过来。

若是聚众斗殴找警察必然将这群人关入局子拘留,但郑中处理这种事情多了,滑头得狠。

警察找他调查,他顺嘴交代几个朋友喝醉酒,酒后胡言乱语,他们一不打架二不伤人,就是嘴上胡言乱语,顶多罚个千把块的事情。

再不济,便将嘴碎的老侯等人交出去,抓拘留所关上二十四小时,对於他们这种混混一点影响也无。

可对开发区这块一直不搬走的租户来说,就是大麻烦,毕竟早上天不亮便开始闹事,谁家受得住。

齐思嘉穿好衣服,洗漱完毕,发现阿橘生病了。

猫笼里垫着的软垫上,毛发掉的厉害,大橘并未出猫笼,下颌点在肉垫上,无精打采,面前的猫粮和水一口未动。

有气无力□□出声,发出细微的喵喵声。就连抬眼看齐思嘉一眼都似乎没什么力气。

齐思嘉在网上查了许久,都没有检查出大橘毛病,这只猫陪伴了齐思嘉很多年,坦白说,随着猫年龄渐大,齐思嘉很清楚,它兴许连这个冬天都过不去,但做好心理准备是一回事,真到了这天,却难以接受。

齐思嘉给桂小莲打了通电话,托她帮自己请假,简单提到两句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