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好车,江馨然轻车熟路绕到了医院的花园,温思琪每天这个时候都会在这里小坐,同时接受治疗。

入冬了,医院的花园没几道身影,稀稀拉拉四散在花园的各个角落,乍一眼望去,一股空寂随风迎面。

江馨然四下张望了眼,便落向一张长椅。

母女俩坐在椅上,温随云手里拉着本书,远远看不清封面上的字眼,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本书的厚度已经超出她的阅读年龄。

温思琪低着头,一手托着书背,一手指在书面,翕张的唇清晰吐露着书上文字。

冬日的风穿过暖洋的光束吹拂在花园,引得灌丛的叶簌簌作响,从老树上飘落的枯叶划过嘴角轻扬的笑意。

岁月静好。

江馨然张步向前。

“怎么不多穿点就出来。”

仿佛是早有所料,挂在手臂上的外衣披到了母女俩身上。

“馨姨~”

口罩藏了大半张脸,却藏不住眯起的眼里流露的喜悦。

江馨然揉揉她脑袋,坐到她身边。

“齐老师呢?还没来吗。”

齐老师是温思琪的心理医生,也是南城大学的外聘教授,很看好温思琪在心理学方面的天赋,以至於在给温思琪治疗时,对温思琪在心理学方面的问题倾囊相授,两个人的相处模式比起医生与患者,更像是老师与学生。

温思琪也一直喊她老师,是以,跟着旁听的江馨然也跟着喊她一声老师。

“老师已先行回去了。”

温思琪拢了拢外衣将温随云包裹在里边,又替江馨然被风吹到前边的发别到肩后。

“老师下午有课,便提早来了,你来时,她刚走不久。”

江馨然微微点头,目光落向温思琪打着石膏的右脚,“医生怎么说?”

“下月便可拆去石膏,不过尚不可下地。”

温思琪的右脚伤得很严重,韧带断裂外带踝关节骨折,医生说会对以后的生活留下不变,有跛脚的可能,且温思琪不能再跳舞。

在听说医生的诊断后,温思琪面不改色,仿佛是对医生说的后果全然无意,但江馨然知道,她并不不是不在意,不过是把这份在意放在对伤势的休养上。

温思琪说:世事无绝对。

回过思绪,江馨然岔开了话题,“思琪,我妈她要来了。”

江馨然从衣兜摸出手机,打开一条信息递到温思琪面前。

信息是叶雅洁发来。

【干妈要我去接她】

“比我预想中要快些时日。”

温思琪面不改色,不轻不重的调子仿佛并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倒是你,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