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对於杨超的这种惊人蜕变,洛言并未有太多纷杂的情绪,便接受了这个事实。
“洛师兄,这一次的内门大比,你会上去比试吗?”
杨超刚坐下,便开始主动攀谈起来。
在这位师兄面前,他可以放下心中的绝大部分防备。
自然是畅所欲言。
“莲兄也要去参加吗?”
听闻这话,洛言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转头看向一旁。
这一次,毕竟算得上是一次小型的私人聚会,所以话题永远不能放在一个人的身上。
这是最基本的社交常识。
“和那群人玩家家似的斗法,我不感兴趣。”
“不过,听说这次大比的前三,是有机会得到一个,通往上界的名额的”
莲的意思很明显,单纯的打斗,对现在的他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
可这场斗法的最终目的,毕竟是关系到去往上界的机会。
按理来说,以自己这位好友的消息灵通程度,不可能不会知晓这种内幕的。
因此莲的眸光瞥了过来,想要洛言给一个解释。
“你呢?这次大比会参加吗?”
洛言听完之后点点头,然后又侧身问起杨超。
杨超愣了愣,犹豫了片刻,看了莲好几眼,最终还是选择相信洛师兄的眼光。
然后才斟酌了一下语句,轻声解释道:
“师弟的本意,自然也是想去参加,然后以此来验证自己的实力,或是搏一搏那最终的名额。”
“可是我的直觉却告诉我,即便是参加这次大比,我也很有可能会空手而归”
“所以这次大比,师弟就不上去献丑了.”
杨超的脸上带着一丝苦涩的笑意,好似在说,参与这次大比的人很多,且厉害的人物也不少。
他对自己的实力没有信心,且没有一点把握.
可实际上,洛言却很清楚,杨超现如今的实力并不低。
毕竟是有完整的大神通之术传承在手,其真实战力,绝不会弱到哪里去。
那种冥冥中的感应,其实是一种对自身机缘的判断。
杨超这种幸运之子,说出来的话,实际上是对应着某种真实情况的映照。
并且他说的似有暗指,带着一种很强的误导性,就是出於对莲的戒备。
洛言可以得到他的信任,不仅是因为他的为人。
更是因为那株化形灵药,是他自己主动放弃,还是在化神老祖的见证下!
这才是杨超会和洛言交心的真正原因!
杨超的这番指代自己实力不够的话,莲听完后,自然是没多大感触的。
他一个剑修,最讨厌的,就是有人搞这些弯弯绕绕了。
洛言则不然,反倒对杨超的这种机缘感应,有了更进一步的认知。
他费了很大的劲力,才打探来的消息,竟然以这种戏剧化的方式,被杨超给提前感知到了。
对於这种老天爷都锺爱的气运之子,有时候,真的是让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莲兄,你的那位师尊,没有告诉过你,关於这场大比背后的本质吗?”
洛言再次问道,话语中带着一丝试探。
某些程度上,一个元婴大修士的所作所为,其实是很能体现他的真实意图的。
只要线索链齐全,也并不难猜。
莲沉默了片刻,然后开口道:
“你指的是名额已经被内定,早已被瓜分干净了吧”
“师尊当然把这件事情的原伪,告知给了我。”
“他老人家说,这一次轮到名额的,乃是五行峰一脉,和他们剑修一脉无关.”
“假若我想去上界的话,就只能试一试五年后的那次大战,那将是我唯一的机会。”
“可是.我还是想尝试一下.”
“去争取一个可能.”
莲的回答,有些出乎洛言的预料。
他从莲那淡漠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柔情。
这时的他才反应过来。
这个可能性,或许并不是为莲自己准备的。
而是盈盈
因为以这位师妹的四灵根资质,除非是洛言愿意耗费莫大精力,帮她重塑灵根资质。
不然其修为境界,恐怕也就到此为止了。
可要想补全先天灵根,哪有那么简单。
仅是一门雷霆之法,就让洛言前后花了好几年的时间。
而补全灵根之法的难度,绝对要超出前者的好几倍!
以洛言现在的情况来看,压根就没有那么多的空闲时间,去帮助盈盈重塑自身。
他毕竟也要修行,还有很多的事要去做。
时间上根本来不及。
正是因为杂灵根资质的限制,即便是有着充足的灵丹资源供应,盈盈师妹最终能够结丹的几率,也绝对不会超过半成。
甚至还有可能会更低。
因为此时的盈盈师妹近在咫尺,哪怕洛言不去刻意感知,也能感受到她神魂上的那种虚浮感。
距离筑基中期的灵魂强度,还差了一大截
修行了近三十年,并且还是在各种修行资源,不曾断绝的情况下。
也只能勉强修行到筑基初期
这样的灵根资质,说一句修行之路到头了,也豪不为过。
因为按现在的情况发展下去,洛言的这位师妹,即使再花上百年的功夫,恐怕最终能突破到筑基后期的境界都够呛。
偏偏莲自身的资质,说是一句妖孽天资,也毫不为过。
长此以往,这两者之间的差距,也只会越来越大。
直至阴阳相隔
这是很明摆着的事实!
莲虽然一心修行,对剑道虔诚无比。
可他却并不是傻子,自然将一切都看在眼里。
若是能为盈盈夺来一个,去往上界的名额。
那么她的人生,恐怕也会就此改变。
想明白这一点后,洛言便不再提到,有关於上界名额的任何事情。
凭心而论,对於这一次的内门大比,他其实也是不想参加的。
因为知晓了那种内幕以后,即便展现出再高的天资,恐怕也是多余。
洛言之所以会来观礼,更多的还是抱着一种,想观察一下诸多同门,修行的神通道法。
好为踏上那条路而做准备。
“此次来演法场,我和你一样,都是抱着观礼之心。”
“那所谓的内门之争,抛开那个名额以后,其实际意义不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