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对了,但没有奖励。”“柏嘉良”用力鼓起了掌,大笑起来,“所以你明白了我为什么要做这些了吗?”
柏嘉良唇瓣微微翕动。
没等她回答,“柏嘉良”就笑着大声道,“因为好玩呐!”
“还是个孩子。”柏嘉良望着眼前行为举止做作浮夸的人,喟叹一声。
虽然她差点要毁灭世界了,但她还是个孩子。
在闻人歌给她留下的那颗记忆晶石里,不乏有是否应该将做出类似行为的孩子送上绞刑架的讨论,讨论的类型相当广泛,有影视作品,有通俗小说和严肃文学。而不管是价值的引申还是法律的辩论,讨论都很难给出一个结果。
“可惜,孩子,你很不幸,”柏嘉良凝视着面前的人,微笑起来,“唯一能审判你的人就在你眼前。”
未来审视过去,未来否定过去。
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她吐出一口浊气,退后两步,扭头,望着还没回过神来的秦唯西,面露愧疚,“抱歉,我并不是有意瞒着你的。”
“……所以,那是你?”秦唯西喉咙滚了滚,声音有些抖,却伸手,骤然紧握住柏嘉良的手臂,缓步走到了她身侧,沉声道,“那是你身上的恶意凝聚出来的怪物吗?”
“你是这么理解的?”柏嘉良一怔,随后有些哭笑不得,反手握住秦唯西的手掌,指腹微微摩挲着她的手掌,又用力,像是将什么东西塞进了她的掌心,“勉强,算是吧。”
“不,错了,大错特错!”端坐在摇椅上的“柏嘉良”却拍着扶椅把手大吵大闹,“秦唯西,反了,完全反了。”
她唇角笑容依然讽刺,“是她,她才是我身上那可悲的怜悯和仁慈凝聚出的怪物。”
柏嘉良冷漠地瞟了她一眼,“怪物?”
她挣脱了秦唯西的手掌,再次走到“柏嘉良”面前,俯身,盯着那琥珀色的眸子,一字一句,“那这是我教你的第一课了。”
“这叫人性。”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了,”“柏嘉良”叹了口气,又扬手,一脸纯良无辜的笑,“毕竟你们要死了呀。”
“这就是身处时间上游的好处,”随着她指尖颤动,空气中隐隐约约传来浪潮翻涌的声音,而“柏嘉良”微笑着,仿佛端坐在浪潮的顶端,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们,“未来无法杀死过去,这会导致她自身的消亡,但过去对未来就很随意了。”
“这是我的领地,”她指尖在空中缓缓画了个圆,而灰黑的浪潮就这么从她身后无中生有的漫到现实,扬起上百米的高峰,又停在了半空,仿佛瞬间就要倾泻而下,“你们没有胜算。”
“或许吧,但我大概不会这么坦然地赴死,”柏嘉良面对那令人窒息的巨浪,举起双手,面色依然平静,“我也留了后手。”
“你是说,你留在外面的那柄剑吗?”“柏嘉良”站了起来,抱臂,哂笑一声,“我说了,这是我的领地,不要以为我没发现盘旋在高空的那只龙,哦,也不要以为我没发现龙背上还有至少十位人类魔导师,携带着足以将一座山岳夷为平地的禁术卷轴,啧,为了毁灭我,真是大手笔。”
“我们毕竟是最了解彼此的人,”柏嘉良微笑,“你能猜到,我一点都不意外。”
“那柄剑和你连接紧密,你只要发出一个信号给那只龙,那只龙就知道该向哪里瞄准了。”“柏嘉良”歪头看她,轻笑,“这就是你的计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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