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嘉良想起了那些恶心的触腕,胃部又是一阵翻涌,喉咙中泛起酸意。

可惜,并没有东西给她吐出来。

事实上,她大概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吃东西了,基本的生命体征全靠泰坦提供的营养液维持。

“他如愿了,”拉波斯依然在她耳边絮絮叨叨,那种尖锐得宛若指甲划过玻璃的声音让柏嘉良忍不住咬紧了牙,“他重新成为了大家庭的一份子,他所有的血肉都重新为泰坦而奉献。”

“其实,我们本来是想给您用我们的营养液的,”拉波斯怪笑起来,围着柏嘉良转着圈圈,“泰坦的营养液比精灵的营养丰富得多了,那是家庭的血肉,那是我们哺育新成员的乳汁。”

柏嘉良露出一个完美的笑容。

“真是谢谢,这是我这些天听到的第一个好消息。”

“是神不让我们这么做,”拉波斯回以一个“绅士”的笑容,“他并不让我们的血肉玷污您的躯体,哪怕这只是一具弱小而可怜的凡人的躯体。”

柏嘉良唇角提了提。

这大概是她被困於此唯一的慰借吧——至少还可以从拉波斯口中听到一些隐秘的知识。

她还可以坚持很久,哪怕她要面对的,是……

玻璃另一侧,洁白的墙壁再次裂开,一队人,手上脚上带着镣铐,神色麻木地走了进来。

里面有精灵,有矮人,也有各种各样的兽人,血族,当然最多的是人类。

“我们也尝试过捕捉巨龙,但那太难了,”拉波斯叹了口气,“每一只巨龙龙族都有数。”

柏嘉良不说话,只是默默扭开了脑袋。

她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了——这是她之前在“梦境”中,每次都会看到的事情。

“逃避工作是不对的,我的朋友。”拉波斯夸张地叹了口气,随后,丑陋膨胀的手指伸出,按住了柏嘉良的脑袋,强行将其摆正,又从病床上拿起一个固定器,固定住。

“拉波斯!”柏嘉良的眼睛已经红了,“我会杀了你,一定会!”

“您杀不了我的,就算尊贵如您,现在也还是太弱小了,”拉波斯叹了口气,“不过,我的死期的确已到,那位公爵不会放过我的,我对此有信心。”

“呵,”柏嘉良冷笑一声,“秦唯西才不会踏入这个陷阱。”

拉波斯只是诡异地笑笑,并不说话,拍了拍手。

“今天的繁育工作开始吧。”

柏嘉良直接闭上了眼睛。

没有用,病床上的固定器自己动作起来,强硬地撑开了她的眼皮——唯一舒心的一点是固定器上甚至还有一个向空中喷洒纯净水雾的仪器,可以保证一直被撑开的眼球保持湿润。

而在单向玻璃对面,泰坦的“繁育”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