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昨晚有没有人出事!”柏嘉良没来得及细想为什么是他逮住了那个黑影,她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中,急切地问。
“有。”李泽尔优雅地歪了歪头,依然是那副疏离虚假的笑容,“请出门左转,抱歉我不能陪您一起,列车上还有些虫子没有揪出来。”
“谢谢。”柏嘉良道谢,牵着秦唯西就往外跑。
推门,门口是一只蹲着的黑猫,对她喵了一声,迈着轻盈的步伐带路。
她们很快赶到了案发地点,无视了杜克和矮人惊喜又警惕的呼声,柏嘉良推开几人,迅速蹲下,查看着那些爪印。
那只黑猫跳了过来,在秦唯西略有些羞耻的目光注视中,她再次摆出了那个姿势。
一只后爪靠在墙上,另一只后爪抠住地面,一只前爪离地,在空中用力扑腾,尖牙仿佛是叼住了什么似的,用力往后扯。
柏嘉良怔怔看着这个动作,慢慢吐出一口浊气。
在周围人疑惑地目光中,撑着膝盖站起身。
“难怪说,这是一个好故事。”她轻声说。
“这个故事的确好到,足以忤逆神明,亵渎权柄,拷问神性。”
如果自己在血池里所经历的梦境,都是那些“屍体”的。
那小特米娅的梦境,又来自於谁呢?
那个空间里,似乎只有一只生物了。
那只,没有实体的,黑狼。
她抬眸,看向杜克,看向矮人,一字一句。
“这只巨狼,不是在猎杀猎物。”
“她在五岁的时候就失去了未来,它在五岁的时候就被剥夺了身为兽人的血脉,她甚至更喜欢猫,想要成为一只旅行的小猫,环游世界。”
“它努力了,它用尽了它浑身的力气。”
“一开始失败了,但后来成功了。”
柏嘉良指着地上伤痕累累的伤者。
他们并没有死亡,也没有失踪,只是爪痕更多了些。
“它被绝望、被背叛、被恐惧,被世界上身份最高贵的那批人,被他们所有的负面情绪喂养成长,在憎恨和毁灭中壮大自己的力量。”
“然后用这份力量,努力把那些陷入幻境的人拉出来。”
柏嘉良的眸子已经红了。
“那些爪印,一直不深对不对?那些爪印从来都不是,不是致命伤。”
“因为它从来就没有想伤人。”
“这是一个和夜兽一样的故事。”柏嘉良退后一步,握住了秦唯西的手,轻声宣告着。
宣告着这历史谱写的诗歌中带来的绝妙韵脚。
“一个善良却稚嫩的家伙,被当做恶兽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