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来得及脱口,段隐感受到胸腔骤然疼痛,他低头看了一眼被利刃刺破的前胸,惊喜地发现二少爷竟然能够站在自己面前了。
段隐有意装出因为负伤而抓不紧刀刃的模样,将手里的剑脱了手,嘴里的铁锈味稍微有些重,段隐咽下满口鲜血,嗓音嘶哑道:“嗬……二少爷……”
桑潭这时才注意到眼前人的面部,他挑眉:“啊,是你。”
桑潭面色依旧很平静,但手中的利器却毫不留情地继续深入,他说道:“我不要背叛我的狗。”
胸腔里蹦出的鲜血溅到了桑潭的身上,段隐下意识想帮他抆,反而在他的衣摆上留下了好几根血指印,赤衣被另外一种更深沉的红色玷污了,段隐望着桑潭冷漠的玉容,犹觉惭愧。
但他已不能做到更多,彻底失去意识前,段隐恍然感受到了,一只温暖的红色衣袖将自己搂住了。
二少爷,原来也是有一点在乎我的吗?
桑潭将滑到自己身上的恶心暗卫拿剑鞘推开,自己动手推,他怕脏了手。
“哥哥呢?”桑潭将剑架在桑河颈上问。
桑河因为阵法已是动不了了,他想拖点时间,等住在附近的仙尊们发现,所以假装没有听懂道:“什么哥哥?子玉的哥哥,不是只有我一个吗?”
“你也配?”
桑潭讽刺道:“桑其泽,你是不是忘了,是你自己说的,我跟你半分血缘关系都没有,是野鸡跟野男人生的种啊。”
“不,子玉,你误会了,尽管我们不是亲兄弟,但我心里一直拿你当亲弟弟看的。”
“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桑潭的剑锋离桑河的脖颈又近了一分,给桑河划出了一道细微创口,“拿我当弟弟,然后在茶里下毒,嗯?”
“我那是有不得已的原因,子玉,你信我,我是被迫的。”桑河示弱道。
桑潭还有闲心把玩着剑尾上的穗子:“嗯,你解释吧,我看你能编出什么借口来。”
桑河只是为了拖时间才这样说,哪里是真心打算想借口,他故意装着想不出来的模样,嘴中回复是磕磕巴巴的,余光偶尔扫向门外。
“哼。”
桑潭一早就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只轻笑道:“桑其泽,门外是有什么东西这么吸引你?想等人来救你?没人会来的,傻哥哥。”
桑河也笑:“为什么这么确信?你的阵法再强,也抵挡不住仙尊吧?秦府里平白无故地多出一道禁锢阵法,四位仙尊就是再冲钝,此时也应该发现了。而且弟弟你还不知道佩阳的下落,是不敢这么快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