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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儿。”

突然间,一个熟悉的低沉轻柔的声音在姜禾耳边响起。

浓雾被神奇地驱散。

姜禾抬眼看去,前方不远处站着一个长身玉立的背影。

那人身穿月色锦缎长衫,乌发散於肩背的人,姜禾看着那道背影,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

“陆姐姐。”

察觉到手中手指微松,陆霂尘抬眼看了眼昏睡的姜禾。

看着她紧蹙的双眉微微松动,陆霂尘动作轻柔的将姜禾攥住自己衣领,逐渐松缓的手指握在手中,坐在床榻边等待着陈太医前来。

屋外脚步声由远及近的响起,陆霂尘抬眼看了一眼阻隔了内外室的屏风,放开姜禾的手,起身向门口走去。

“陆公子?”

陈太医在女官姑姑的领路下看到站在门口的陆霂尘,惊讶见礼。

“禾儿身体不适,故才请陈太医前来。还望陈太医仔细诊治一番。”

陆霂尘与陈太医视线相交时,眼睫低垂。

陈太医瞬间明了,他攥紧了肩膀处的药箱肩带,轻点了点头。

在陆霂尘的伸手相邀中,陈太医随着她走进了内室,而女官姑姑则候在了门外。

不到一刻锺时辰,陈太医收回了手,他垂头收拾着脉枕,放进了药箱中。背好药箱后,转身看向陆霂尘摇了摇头。

“县主身体没多大问题。至於这昏厥一事,看脉象像是气急攻心,忧思惊惧过度引起的。也不必开药,待县主自己醒来便是了。”

说话间,就已出了房门。陈太医看了看得到陆霂尘授意进了房间的女官姑姑,转头时沉沉叹了一口气。

“陆公子若不嫌弃,就与老夫边走边说吧。”

“如此也好。谢过陈太医。”陆霂尘点头,随着陈太医步伐下了台阶,绕过长廊亭台。

“陆公子的意思,老夫知道。可是……暂时恕老夫无能。这些年不止陆公子,皇上和宁国驸马也时常向老夫询问。

这些年老夫私底下也时常研究药理,不敢有半分懈怠,可还是没能找出半点解决的方法。

老夫为县主的专人医师,却无法做到身为大夫的职责,实乃老夫之过。”

“陈太医当真……毫无办法?”

陆霂尘脚步微顿,她侧身看向陈太医沉声问道,眼底幽深一片。

陈太医神色未有丝毫变化,他恍若未觉。

“老夫知晓陆公子这边怕是有什么办法。可是杯水车薪,到底是有些无济无事,但……聊胜於无呐。不过还请陆公子安心。县主乃是天佑之人,想必定能平安度过这一劫的。”

陆霂尘听闻陈太医此话,眼睫低垂,掩去了眼中的莫名和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