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楚昕在后院摘菜碰到了村长的夫人,问道:“婶子,我这有些菜给你,我家人少,吃不完,你家不是来了亲戚嘛,还能添个菜,婶仔莫嫌少”
“那感情好啊,谢楚姑娘了”婶子拿了菜转身嘀咕着,“亲戚,莫不是老头子的亲戚来了?”
楚昕这一听,莫非村长说谎了?可是他为何要说谎呢?
随即恍然大悟,寄人篱下的落然太可怜了,不招人待见,就连村长家都嫌弃她,为了不收留她都编这么低级的谎言,想必落姑娘是知道的,要不然也不会昨日答应的那般爽快,算了算了,同是天涯沦落人,就当行善了,不赶她走了;
於是中午这顿饭异常丰富,楚昕坐下就给落然夹菜:“多吃点,一个姑娘也不容易,还要寄人篱下看人脸色”
落然很是纳闷,但是也没有开口反驳,想着许是她误会什么了,但是这样一看也挺好,起码自己不用思考怎么留下;
“不说了,习惯了”
落然这模棱两可的一说,楚昕就更加心疼了,都是女子怎么在这乱世安身就如此艰难;
“嗯,以后就把这里当自己家吧,等你想好了去处再走也不冲”
只有素月在一旁不知是何表情,很是怪异,楚昕便问道:“素月,哪里不舒服嘛?”
“没有没有,小姐我只是在想是不是要再去买床褥子,如今冬天了,害怕落姑娘不习惯这边的寒冷”
楚昕微微一想也是便点了点头:“是该买的,落姑娘不若一会与我去马婶子家买一床”
“好”
楚昕进了屋,让落然在门外等一会,好一会没瞧见楚昕出来,落然走至门口,掀开帘子:“昕儿”
楚昕数铜板的手顿了一下,转过头看着落然,思绪渐渐的飘向远方,那人也是这般喊自己,如今是不是也会这般喊另一个人;
“昕儿?”落然瞧见楚昕看着自己,但是又像是看别人;
“哦,我”随后楚昕想藏已经来不及了,只好坦然的漏出了手中那几个铜板;
“噗嗤”落然笑了一声,“你不会是没有银子吧?”
楚昕尴尬的笑了笑:“不是,我这不是之前都花光了嘛”自然是不能承认自己离开柳州的时候分文未带,这院子还是用的素月的银钱;
吃方面都是自己种菜,如今多了一个人,需要买被褥子,委实有点为难自己;
“行了,本来就是给我买的,在你这里蹭吃蹭住我也不好意思”落然说着从衣袖中取出荷包,“给你,这算是住你这里的报酬”
“行,那我收下了,我不是非要你的银子啊,只是害怕你不自在,这样我收了银子,你就可以当客栈一般的不用不好意思了”楚昕一本正经的说着,随后将银子麻溜的收入了自己的衣袖中;
日子就这样安静而美好的过着,楚昕与落然已经熟悉,时常喊落姐姐,而落然泽会喊楚昕昕儿,有时候楚昕都很奇怪,感觉落然有种熟悉的气息,可是落然说着大概就是缘分;
这几日听闻清康帝准备将春闱选拔才子,没有限制,年岁一度放宽到十四岁至四十岁;众人一听还不分等级,不论工农士商,皆可参与,较远之地给补给盘缠,这一消息一出,还未过年比较远的地方的才子便开始结伴进京,还能温习一下功课;
这次可是清康首次科举考试,机会很大,众人都希望能抓住机会,就连宁村这样的小地方都收到了消息,村长家的儿子就准备去试试;
看到村里那告示处贴的此次春闱监考官正是苏幸,楚昕的心口还是不自觉得疼了一下,两人可真是天壤之别呀;
落然是前天上午离开的,说是进城有事,短则五日,长则半月,如今才过去两天尽然开始有些想念了,眼瞅着就快过年了,还有不到一月时间,自己还是很希望她能一起过年;
此时才到京都的苏幸直奔皇宫;
“监考官换人”苏幸可不想到时候花费那么多时间待在京都看一群学子考试。
“哎,我这告示不贴出去你都不打算回来了?果然还是齐渊的办法管用”康永泽笑嘻嘻的说着;
“那就让长孙齐渊监考”
“他还要忙着出题呢”康永泽后悔自己把他供出来了;
“出题不耽误监考,反正我是没时间”苏幸一脸免谈的样子,让康永泽不知如何是好;
“云霁,你可来了,快来帮我劝劝,她如今就忙着和楚昕恩爱,都不管朝政了,如今更是连奏折都不看了,我也太可怜了吧,我不愿意做皇帝,你们非让我做,如今还不帮我分担”康永泽扯着云霁就往苏幸跟前凑;
云霁才整理完太医院的药方,听闻苏幸来了,赶忙过来瞧瞧;
“怎么气色不是很好,我给你把把脉”说着云霁就伸手过去,只是还没挨到苏幸的衣袖就被避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