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往常一般,傍晚时分才到达江平,寻了客栈入住;
这江平说大但正真用於居住的地方很少,说小却条条大道相连,来往船只也多,若非老手倒是很容易走错。
康雍帝在位取消了宵禁,但是有巡逻的人,街上也不至於太冷清,能看见三三两两的赶路人。
一座紫檀屏风后面灯火通明,映的整个室内如同盛极一时的繁华;让人觉得不那么真实。
一满脸络腮胡子的男子豪气饮下一杯酒道:“果然还是大哥这里的酒好喝,不若我那寨子,连丫鬟都个个勾人呀”说着拉住了旁边斟酒的丫鬟的手,轻轻揉捏了一下。
丫鬟仿佛习惯了一般,斟完便退到了身后;此男子名叫庞二虎,乃是江平过往大道上的一个土匪。因着每年商队过这个地段都是交了保护费的,但是仍旧会被打劫一次。
历来规矩如此,庞二虎打劫商队也有规矩,同一家不打劫两次每月,运气好的甚至几月才遇到一次。
要说江平的道路是真多,但是最短的就莫过於庞二虎霸占的那条了,属於陆路最佳选择。
江平知府也曾派人围剿过,但都失败了,最后签订了这个和平协议。
那庞二虎粗嗓门道:“走完这批货,格老子就准备金盆洗手了,想我那两个儿子了”
一白衣男子道:“二虎兄弟至今也没有再续弦,今个要不就带个回去?”
庞二虎笑着摆了摆手道:“你府上的小丫头水灵是水灵,就是缺了点劲,不够味”说着又饮了一杯。
那白衣男子也没有气恼,只是笑了笑道:“此次货物做完,便让你归家好好寻个媳妇过日子”
“好,到时候大哥有空也去我那坐坐,看看你那干儿子”庞二虎大笑的说着,“此次还是老规矩,只是大哥这次为何安排的都是些不认识的?”
......
苏幸一早便和沉云去了贩卖官盐的铺子,名为“宋记”,名字取得十分敷衍。
小二也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据苏幸所知此官盐就此一家,无人敢售卖,那为何门可罗雀;进到内堂才知晓,这官盐贵的吓人。
“店家,为何这官盐如此之贵?”苏幸偏头问了那坐在里间的掌柜。
“客官,可不要红口白牙瞎说,我家老爷可是江平皇家盐商,价格一律是朝廷所定,何来贵一说,再说了,这可是官盐,有保障的”掌柜上下扫了一眼苏幸慢慢的道。
“那还真是没人吃的起了”苏幸笑了笑。
“你管吃的起吃不起,总有人吃的起”掌柜也没有招呼苏幸,便自己又坐下开始打盹了。
沉云本想出鞘的剑被苏幸按了回去,两人便出了“宋记”。
往前走了不出一里路,绕过几个街口便到了一间没有名的铺子,一眼瞧去卖的是一些干货,零嘴。
谁能想到,这里尽然是贩卖私盐的隐秘铺子;门口一个妇人此时接过一小包裹,拿着一小把的零嘴转身离开了。
苏幸上前道:“掌柜的,不知你这盐如何卖的?”
“哪有盐,你看看我这里都是些干货和零嘴”说着摆了摆手让苏幸走远点,道:“要买盐去“宋记”我这里可没有你说的东西”。
苏幸也不急,挠了挠头一副懵懂的样子道:“我家夫人说在这里买的,但是近日赶上夫人回娘家,没有办法只好出来买点,莫非我家夫人说错了?那实在不好意思,我再找找地方”说着打算转身离开。
“你是秦家娘子的夫家?”掌柜带点怀疑的问道,这秦家娘子嫁了一位秀才,但是这秀才很少出来买东西,掌柜也没有见过,只知晓那秦家娘子时常夸自己男人俊美。而恰巧这位公子与那秀才又十分吻合,所以掌柜便问了问。
“正是,我甚少管这事情,都是她弄”苏幸说着还带了点害羞,掌柜便更加确信了。
“哎,说来这秦娘子上次买的挺多,怎么这么快就用完了”掌柜一边笑一边让人去后面拿盐。
“哎,这不是小两口吵架,都带回娘家了”苏幸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
掌柜也是人精笑道:“呵呵,赶明你带点东西去接一下就好了”说着将拿来的盐给了苏幸还提示着银子数量,说秦娘每回来就买这个数。
苏幸道着谢又道:“还是掌柜这好,那“宋记”的实在吃不起”
掌柜的见是熟人便也没有太多想道:“但凡能买的起,谁愿意冒风险做这个”说着指了指苏幸手里的那包盐。
两人又聊了会苏幸便称要回去接人便走了,回到客栈看了看这私盐黏了一点尝了一下,比那官盐便宜甚多,明显粗糙,口感也差了一些,到也能吃;
按理说官盐那么贵,没多少人买的起,但是又没有人说,从那掌柜口里也知晓这私盐在江平可能是个常态;非但没人禁止,反而还畅销,定然是与宋九有关,那这官盐卖不出去,宋九又不可能放着吃亏,那便只有一种可能,这官盐能换取更大的利益。
苏幸想了想便叫来了沉云嘱咐了几句;沉云点了点头出了客栈。
下午时分楚昕才懒洋洋的寻苏幸去看那长孙齐渊,美其名曰去浸染点书香气息。
这文坛小泰斗正是长孙齐渊,为人谦逊有礼,称得上谦谦君子;风度翩翩,是多少女子魂牵梦萦的理想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