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之前在南柯遗址的状况不同,我们身处於相对开阔的城市遗蹟街道上,不用担心唯一的退路被封锁。在辰馨的带领之下,我们躲到一株巨木后方凹陷处,任道路敞开,畅行无阻。阿高的热反应伴随着「高危险」的标示,正笔直沿着从前被称为「马路」,现在或许称为「兽径」更合适的街道快速接近。
时速90公里?那速度说是街头飙车我都能信,他们是怎么在这种时不时被洪害肆虐、淤泥与老树纷陈的烂路上用这么可怕的速度接近的?
然而心里的疑惑很快便获得了解答,他们骑着「机车」来了。
本来我所认为的机车,是21世纪中叶,以两个橡胶轮在路上平稳「飞行」的载具。但当我看他们骑着当代机车呼啸而过时,就知道我的资料库又该更新了。
无论光巢或辰馨的资料库,都没有提示我──阿高所谓的机车,是用代理人机体拼装而成,样式古怪可怖的坐骑。用双手、双脚在地面上彷佛四足生物般奔驰的代理人,有三到四个头部被安装在前方当作车头灯。
那本来不是用於奔跑的手足,在状况极差的地面上一面抆刮着火花一面急速前进,而上头坐着有一点五个成年人那么高,浑身披覆褐色、黑色毛皮的阿高,他们握着由肩膀与手臂改装而成的「龙头把手」高声嚎叫着疾驰而过,如同荒野的野牛群。
烟尘漫天,地鸣声由远而近,又由近而远。好不容易等到四周平静下来,危险警告解除之后,我和辰馨面面相觑,小心走出暗角。
「你们光巢的人,Y21避难所的人,管那东西叫做机车?」要是我真的有声带,现在声音一定是颤抖的。
「嗯?难道一百多年前机车不是这样子吗?你该不会有资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