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帝冽赶到楼下,艾茉叶哭哭啼啼地跑上来,一股脑往他怀里扑。
“呜呜,帝叔叔,她们欺负我!她们还想打我!”
帝冽将人搂住,环顾大厅。
到处长满绿色草植,有些地方开着小花。原本华丽复古的厅内无比贴近大自然,仿佛荒废多年的森林小屋。
鸢尾夫人和言遂母亲这些人,连同佣人们,不是被藤蔓缠绕卷到半空,就是被塌陷的地板夹着身体,痛苦地呼喊。
言遂母亲怒声说,“你在鬼哭什么,还不把我们放开!”
鸢尾夫人看见家主出现,也转瞬换上一张凄然彷徨的脸,娇声说,“艾小姐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发火,还把家里弄成这样。”
艾茉叶反驳,“是你们恼羞成怒想打我,我只是自保而已。难道要我堂堂的元帅夫人,杵在那被你们伤害吗?”
言遂母亲还想辩驳,但家主厉声说,“够了!”
众人霎时噤若寒蝉。
帝冽看看这栋建筑,连地基都被毁坏,墙体水晶柱等摇摇欲坠。
虽说没有实质上的大损失,但只要能让蒙顿家的人感到糟心,倒也不错。
“看来我的未婚妻,在蒙顿家并不受欢迎。”帝冽扫视众人,眼神居高临下,轻蔑漠视,“茉叶将是费利克斯家主夫人,请不要再惹她不开心。”
艾茉叶表面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暗地里小声说,“要不要我再把房子拔起来?”
“差不多了,别把鼻涕弄我身上。”帝冽低声回。
蒙顿家的人噤若寒蝉,连带被送来的少女们,没人敢跟元帅对视。
离开蒙顿家时,艾茉叶懊恼地说,“我是不是该把整栋地基给他们掀翻?”
帝冽饶有兴致地问,“她们到底做了什么?”
“呵呵,反正就是说我不配,早点让路,别耽误你的婚事。”艾茉叶没好气地说,“她们还说,从各大贵族家里挑选了优质女性,个个都比我好。”
也不知道怎么的,她那会还真就生气了,到这时火气也完全没消散。
帝冽揉揉艾茉叶的脑袋,正要驾车离开,言遂父亲急匆匆地跑来,喊,“小冽,等一等。”
艾茉叶刚打开车窗,言遂父亲就把一串葡萄塞进来。
“刚才看你好像喜欢吃,拿去吧。”
艾茉叶愣了愣,下意识地望向帝冽。
帝冽平静地说,“反省过后,言遂会回来。”
言遂父亲尴尬地搓手,“是我没把那孩子教导好,才让他为所欲为。如果你觉得这样对他更好,就按照你的方法去做吧。”
艾茉叶看看他,又看看帝冽,想起艾玛夫人提到过的事。
言遂父亲,是家主某一任妻子生下的孩子,跟帝冽一样不受重视。
他自幼懦弱胆小,在哪都是唯唯诺诺的老好人。但这样一个能忍则忍的人,会在帝冽受欺负时,颤颤巍巍地站出来保护。
也许,这就是在整个蒙顿家,帝冽唯独对言遂好一点的原因。
驱车回城堡的路上,艾茉叶想起鸢尾夫人最后愤怒又无力的表情,乐不可支。
“那位夫人想杀了我的心情都有,她总是自己充当和事佬,却怂恿言遂的母亲来折腾我。我一点明,言遂母亲也发现了,估计还有的闹。”
鸢尾夫人心思深沉,言遂母亲反而更光明磊落些。估计一直以来,言遂母亲没少被当枪使。
说完,艾茉叶又问,“帝叔叔,我把蒙顿家闹翻了天,你真不会生气吧?”
帝冽伸手揉揉她脑袋,就这几天,他发现艾茉叶的脑袋是真的很好揉,柔软的发丝非常舒服。而且揉得再乱,小囚犯也记不起来要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