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叹了不知道第多少口气。

元则拍了拍我的肩:“你在车上眯一会儿吧,冲小渡。”

今天是周六,她们俩见我不开心,打算又跟着我去西区那边,明天再回来。

我上了后座:“开车小心点。”

江林雁当着司机:“我是老司机,你放心。”

夜晚的道路畅通无阻,只有等红绿灯耽搁一下,但加起来也没两分锺,於是在九点我们就回到了落水小区,她们已经是第好几次来,轻车熟路的,就连电梯都不是我来按,门也不是我来开。

江林雁一眼就看见了茶几上的画:“比之前多了一副诶,阿渡。”她拿过夕阳那张,“啧啧啧,背面还多了三个字,我喜欢……”

元则跟她使了个颜色,她才及时收住嘴,还把画给放回去了,讪讪地笑了笑:“又来这边蹭吃蹭喝,有点得意忘形了。”

我睨了她一眼:“名字可以提,又没什么关系。”

我抿了下唇:“只是我自己钻牛角尖而已,跟她没什么关系。”

说完我就去了卧室,拉开了衣柜。

一眼就看见了孟轻摇给我的那套睡衣,它们整洁地挂着,这让我想到了那晚的拥抱,又想到了那一天孟轻摇在那个广场唱《遇见》,更想到了她那家旗袍馆的名字。

我:……

我拿了一件我自己的,再把衣柜门关上,仿佛能做到真正的“眼不见为净”一样。

我只请了这一天的假,周日早上,我吃了早饭去了店里。

没有孟轻摇在,拉开店门的那瞬间,我也好像没有多少期待。

收拾了一会儿,方绮月下来了,她替上来当店员,见到我在抆桌子,她连忙过来:“小冲,让我来吧,你这手指肯定都没好,还是先好好养着。”

我咧了下嘴:“没什么的,绮月姐姐。”

方绮月却坚持,她夺过我手里的抹布,又严肃着脸:“那还是有什么的,你这伤口深不深自己不清楚啊?也不知道等轻摇回来了,你这伤好没好。”

“肯定好了。”我不希望孟轻摇知道。

方绮月挥挥手:“去去去,休息会儿,我看你气色不怎么好。”

“那辛苦绮月姐姐了。”

没一会儿跟往常一样,方素月跟嘉嘉也下来了,她们关心了我一下我的伤,就出门吃早饭溜达去了,我在画桌前坐着,拿着油画棒发着呆。

不知道要画什么了。

之前等孟轻摇回来,我买了个装画册的册子,画了一整册的花给她。

现在心里装着事,就不知道该画什么好了。

就在我出神的时候,方绮月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她声音带笑:“柏先生,欢迎啊。”

随后是一道温润的男声:“我现在是不是该回答‘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