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微。”江辞如一遍遍念着这个名字。
就像每晚梦醒时那样。
秋天的早晨和夏天没有什么区别,就是少了点蝉声,也可能是这个地方没有蝉,清晨只有落在树梢的鸟,唧唧喳喳唱着歌。
天光还是朦胧的,时微动了动,被鸟叫声吵醒。
睁开眼时还有点恐慌,因为找不到胳膊了,她猛地昂起头看了一圈,才发现自己的手正垫在江辞如耳下,已经麻得没有了知觉。
时微轻呼出一口气,悄悄地把手抽出来,再把被子给她盖好,栗色的长发在身下披散着,被压了一晚,有些弯曲。
江辞如皮肤雪白,和深色的床单对比鲜明。
时微开心地勾唇,低低俯身,蜻蜓点水般的在江辞如头上亲了一下。
如果不是江辞如就在身边,她恐怕真的会以为,昨晚是在做梦了。
毕竟是梦里都不敢出现的事。
时微蹑手蹑脚下了床,整理好自己,然后再将江辞如掉落在地的所有衣服都捡起来,抖干净,整整齐齐叠在一起。
一抬头看见书柜上摆放的她送的小玩偶,时微起了坏心思,将兔子形状的玩偶拿起来,放到江辞如枕边,随后摸了摸她的头。
得逞似的笑了笑,然后出门,准备洗漱干净后做早餐。
昨晚她们累得精疲力尽,睡得早,晚饭都没有吃,今天早餐必须得多做点了,时微想。
这边她刚把门关上,那边床上躺着的人就睁开了眼睛,眼里清明一片,不带一点睡意,江辞如伸手用被子盖住自己,悔不当初地闭上了眼。
她就不该让时微进门,不对,她当初就不该答应时微一起过节。
要是能想到平时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小姑娘……她死都不会同意的。
自己居然同意了,江辞如狠狠咬着唇,把时微叠好的衣服一脚踢了下去。
如今但凡回想一丝场景,她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过发泄归发泄,最后还是得将卧室收拾干净,江辞如打开衣柜拿出一套干净睡衣,慢慢将自己裹住,这才觉得舒服了些。
随后掌心摸着门把手,细细地听门外的动静。
不过她很快意识到,这是在自己家,为什么她要这样小心翼翼的,江辞如看穿了自己,心里有些气闷。
於是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推开了门。
扑面而来的是食物的香气,昨晚没有关窗,早秋清凉的风从窗外吹进来,外面横七竖八的街道早有车流纵横,不过因为楼层太高,所以并不吵闹。
热烈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照亮了屋子所有的暗影。
时微正在烧火,於是江辞如不发一语,快步冲进了卫生间,用半凉的水洗了个澡,一直发昏的头脑这才渐渐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