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所有人吃了一惊。
群臣已经快步过来。
几个净军太监,与锦衣卫面面相觑,却没人敢动手。
一方为内廷权势攀升的大太监,一方为即将登基即位的皇长子,这让他们骤然之间难以应对这种变故。
按理说,自是无脑站皇长子。
但问题是现在发生什么事他们都有些懵逼,只知皇帝好像是死了,其他的宫内形势一概不知,而稍微了解历史的人都知道死皇帝的时候往往最为危险,任何异动都可能导致恐怖后果。
对他们来说,最好一切赶紧尘埃落地,或者上司赶紧过来发号施令。
所以面对皇长子忽然发出的命令,有人视作无物,硬着头皮当没看见;有人蠢蠢欲动,意动者瞥见左右,却见无人动作,便又不敢再动。
朱由校眼瞧着群臣快要过来了,不由对锦衣卫厉声喝道:“还不动手?!”
几名锦衣卫再度面面相觑,终於其中一名锦衣卫似是下了决心,猛然出列,便将王安直接摁住,强行让他跪下。
“殿下恕罪……”王安连忙求饶。
此时群臣亦是赶到,尽管还不明白发生什么事,但看着皇长子手捂手臂,面色痛苦,也能猜出一二。
这种一看就是小误会,许是王安劲大弄疼了皇长子,但现在可不是拘泥这点小节,更不应该就这样拿下王安,於是杨涟、刘一燝连忙行礼。
“殿下……”
只是求情的言语还未说出口,朱由校便忽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好痛……呜呜……我的手好痛,髯阁下我好痛哇……”
髯阁下是刘一燝,刘一燝满脸髯须,先帝在时朱由校得以见过,便以此趣称,而今朱由校自然不会让他们三言两语解救王安,倒打一耙是这个年纪最好用的武器。
皇长子忽如其来的痛哭,让在场的诸臣皆是惊诧。
被点了名的刘一燝自是上前好生安抚,朱由校掀起袖子要刘一燝看,刘一燝对着朱由校手臂吹吹,意图吹走疼痛。
这一局面把紧张的情绪缓解不少。
眼看着皇长子情绪稳定些,杨涟连忙出列开口:“皇长子,监安亦是救主心切,乍闻长子为李选侍所囚,乃不顾身而出,许是心切,误伤长子……”
朱由校抹了抹眼泪,对杨涟说道:“公说有理,我亦是气上心头,信安无害我之心。”
说完,便示意那锦衣卫松开了王安。
毕竟,他也没有想过就这样能解决王安,在此做个铺垫,往后再处理时,便可少些阻力。
而王安自然不知道朱由校的心思,眼见自己被放,连连口呼皇长子英明。
不过这并没有完,朱由校还得为这次事件定性,所以他又对众臣道:
“我为母所囚?非也,我是见父皇先逝痛不自已昏厥过去,是母安我於暖阁,闻诸臣至,我便与母出。”
这话一出,再度震惊众人。
“不信可问王安,见我时,可在暖阁之外?”
王安惊的嘴巴微张,看到诸人看他,他也不能反驳皇长子,便硬着头破说道:“见皇长子时,是在暖阁门口,当时确实是皇长子与选侍娘娘出来。”
此话一出,氛围顿时奇怪起来。
朱由校又问“那你拉我时,可有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