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没出徐阳所料,没过几日,邹家没有出手,整个滁州的春茶价格已经低到令人乍舌的地步!
可即便这么低的价格,春茶依旧无人问津。
黄臣岳和杨冶原本想要偷偷少批量收购市场上的春茶,好让价格不要崩盘得那么快!要是能够趁机将春茶的价格给拉起来,那他们还可以出点货,即便要亏钱也少亏点。
最主要的是不用去看邹云龙的脸色了,只要这件事处理完,那接下来该倒霉的就是邹家。
可他们俩越收购,卖春茶的茶农就越多,买茶叶的人不增反降,价格就越低!两人都不知道今年的滁州城是怎么了。
有收不完的春茶一样。两人不得不承认收不完,根本就收不完!
当两人再一次被市场教训得灰头土脸。
黄臣岳只好跟杨冶商量要不要再去邹家求邹云龙。
“要去你去,我可不去!”
黄臣岳心里也明白杨冶必定不会去的,他也没指望杨冶能去,但是去邹家这件事,要没有杨冶的首可,他去了也没用。
“将邹家兄弟放了吧!”
黄臣岳说这句话的时候心脏已经揪成了一团。没想到杨冶的反应极大,他怒其不争地看了眼黄臣岳。
提高了音量道:“你说什么?”
“不放邹家兄弟,你叫我拿什么名义去?”
“哼!”杨冶甩了甩宽大的衣袖冷哼了声。
要是可以,他都想活剐了邹家兄弟,此刻还要灰头土脸地将两人放了?
“放?放你娘的狗屁!”气不过的杨冶最后咒骂了起来。
黄臣岳的脸色也不舒爽,又在杨冶这里碰壁,灰白色的脸上也早没有了往日的光彩。这些日子,他度日如年,谁又能够懂。
想到这里,黄臣岳的心脏隐隐绞痛,可还是得将杨冶给说通,便一只手强按压着心脏,耐着性子说:“要是我有更好的办法,你以为我喜欢低三下四去求人?求的还是邹云龙?我跟他斗了大半辈子……”
“废物!”杨冶也不等黄臣岳说完,怒其不争道。
他的心里是鄙夷黄臣岳的,在这小小的滁州城里,有他坐镇,却连一个小小的邹云龙都斗不过!
现在邹云龙有徐阳帮衬斗不过也就算了,以前邹云龙的势力远在桂城,可插手不到滁州来,可这废物居然依旧斗不过邹云龙,他想想都觉得晦气。
听见了杨冶这么骂自己,以前黄臣岳也给忍了,但是这个月来他的身心受到了无比的煎熬。被杨冶这么赤裸裸的鄙视,黄臣岳再也坐不住了!
他猛然站了起来,双目恶狠狠地盯着杨冶,语调提高了几分。
“你要是有别的办法你就尽管使出来,要是没有,要我去低三下四的求人,还要骂我,这两头的气我可不受!买明前茶我是受你指使的,亏了钱也不是我一个人的!”
这几天受够煎熬的黄臣岳显然还没有将心中的不忿发泄完。他继续说:“往年咱们还可以用马帮将茶叶驼到西凉,这生意不求他邹云龙依旧也可以做,如今西凉那边不收茶,你让这些劳什子堆在滁州变成肥料?”
“你……”杨冶没想到黄臣岳会突然发飙,气得眼睛鼓圆,却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我什么我,要去也一块去!”
杨冶被黄臣岳给气得猛然拍面前的方桌,要换做是以前黄臣岳必定是畏惧的。
今日,他也没啥可怕的了。
两人将内心的愤怒发泄出来,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情绪才渐渐恢复了平静。
杨冶这边他仔细想了想,刚才黄臣岳说的话确实也有点道理。
恨只能够恨邹云龙。
哦,还有一个徐阳!
对,一定是徐阳在背后出谋划策,邹云龙才会这般稳如老狗的。这一局,邹云龙但凡有丁点慌乱,那输的就不是他们。
这口气,他杨冶实在没办法咽下。
“我可以放掉邹家兄弟!”杨冶恶狠狠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