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这才转怒为喜,自语道:
“对啊,我还派人去传了牛辅,差点都忘了……”
他当即挤出一丝微笑:“文优,你现就派人去找牛辅,令他一到位,马上攻打汜水!
对了,再让他给老夫运来十万石粮草,不得延误。”
李儒心中忍不住发出一声哀叹。
见董卓正在看他,他忙躬下身子,谦卑道:“李儒,得令。”
“嗯,你去吧!”董卓这才满意。
李儒快步冲出营帐,边走边摇头:
唉,太师不听我言,我等只有败亡一途啊!
牛辅何许人也?
董卓的女婿,时任中郎将,擅使一柄大斧。
此人为人胆小怯弱,没有主见,手下有李傕、郭汜、张济三将。
一言蔽之,就是一赘婿。
他得到董卓的传令,忙唤来李傕、郭汜二将前来商讨。
郭汜先前在汜水关伤了元气,至今也没有恢复战斗力。
牛辅见二人先后赶到,有点厌恶地看了眼弱不禁风的郭汜,唉声叹气道:
“太师令我们即刻攻打汜水关,同时还要给他们运去十万石粮草,这不是诚心为难人吗?”
粮草的运输本来就较为困难,常言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而现在,他收到董卓急召发兵,能带足自己吃的粮食都不错了,更别说拨出十万石。
李傕听闻要攻打汜水,心中瞬间一凛,面色却看不出变化:
“将军从安邑长途跋涉过来,本身就粮草不足,拿什么拨给太师?”
郭汜也附和道:“俺也是这么想的。”
见他们二将赞同,牛辅也跟着连连点头。
他思路却极为跳脱,话锋突然一转,恼怒道:
“先前你们二人跟随太师, 负责驻守汜水关,是如何败成这番惨状?把我的脸都丢尽了!”
李、郭二人闻言,表情一下变得窘迫。
李傕支吾许久,脸都憋红了,方才紧咬着牙关道:
“叛军诡计多端,那李肃不听我劝告,果然中计,直接丢了性命。
我与郭将军拚死作战,这才杀出一条血路,方能回来为将军继续效命。”
反正李肃已经战死,李傕果断把锅都推到对方身上。
牛辅见李傕说得如此凄惨,竟信以为真,不由动容,感慨道:
“二位真乃赤胆忠心之辈也!”
他又转头看向面色惨白的郭汜,表情痛心不已:
“那又是谁,将郭将军伤到这般田地?”
郭汜还没张嘴,李傕立即帮着抢答:
“叛军众,我军寡。我与郭将军每人并着敌军十员大将,勉强不落下风。
没想到却在那时,郭将军竟被一员敌将背后偷袭,这才受了重伤。”
郭汜张口结舌地望向李傕,这都是哪跟哪?
这张嘴,简直是能把黑的说成白的了!
但经李傕这么一说,他的腰板竟不知不觉间挺直了些,一副壮怀激烈的样子:
“的确如李将军所言!”
牛辅猛地一拍大腿,满脸愠怒,掷地有声道:
“是哪个贼将这般阴险,某定帮郭将军报此大仇!”
李傕和郭汜对视一眼,还是李傕开口回答:
“此人名叫潘凤,与将军体型类似,长得还算魁梧,好使一柄大斧。”